凌雁月：？？？？？什么你就上报了？上报啥？
神助攻：......我没跟你说过吗？
凌雁月：你确定你没和我说过。
神助攻：就......前段时间系统改进了一下......
书中的反派生出怨念意识，这个篓子是天界的上神搞的，所以原本也应该由上界的人自己解决。
但是由于进入书中世界后，任务者的能力会受到压制，所以这个世界里，他们与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加之反派是个多疑心狠的，有些时候任务者都还没开始正式行动，就已经被反派给解决了，只能一遍遍把世界重置再来。
天界的人一开始还不把这当回事，等到折了不少上仙在里面之后，才开始重视起来。
但是一来书中世界会受到力量压制，二来外面的人根本不了解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他们解决起来也无从下手，最后眼看着反派怨气的危害越来越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冥界解决。
冥界联合结境司一直在改进神助攻系统的能力，在前段时间，终于能够实时联系到进入书中世界的系统了。
系统这个铁头憨憨，平常看着啥事不干，其实最近一直在把书中世界发生的事实时转成文字发送回冥界。
凌雁月听到这，一下就炸了！
“我有点事，先回去一下。”凌雁月抑制住内心的火气，表面镇定地对沈子墨道。
沈子墨看到她眼里跟燃了两簇火焰似的，怒火都快要烧到他的袍角了，微微拧眉：“怎么了？”
凌雁月故作羞涩地微微垂头：“来那个了。”
沈子墨和江丰云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你去吧。”
凌雁月一路沉着脸色回到住处，重重地关上房门。
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
“啪”地一声，一张实木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系统虽然没有实体，也忍不住抖了一抖。
“还问我怎么了？你说呢？”凌雁月恶狠狠道，“司正说过你是器灵，给我滚出来！”
神助攻：这......姑奶奶，我错了。
“你错了？你错什么了？你没错。”凌雁月一屁股坐到唯一完好的椅子上，抬起一条腿支在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双手环在胸前，冷哼，“你出来，姐姐和你谈谈心。”
神助攻：别......别了吧......
凌雁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语气冷静下来了：“可以，你不出来，我就不出去了，我们俩就在这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神助攻：姐，别啊，你不出去，任务咋办？
神助攻：你别不吭声啊？任务重要！
神助攻：你想想功德值！
神助攻：姐？？！
神助攻：......
神助攻：你等等，我去打个报告。
静默了片刻后，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波动，似有一团透明的能量在扭动。
凌雁月目光一凝，盯着空中那处，不一会儿一个青灰色年轻男子的魂体就出现了。
他的眼睛圆溜溜的，眼尾微微下垂，还挂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就是一副好欺负的乖巧小可怜样。
器灵本身是没有形态的，现在这副模样是他幻化出来的。
“小的见过大人。”它似模似样地行了个礼。
凌雁月走近，一伸手就扯上了这魂体的耳朵：“给我装什么可怜？以为化出个像秦煜一样的脸我就不收拾你了？想少受点罪就给我变个正常的样子。”
“疼疼疼疼疼！小的这就变这就变。”
按理来说人的身体是触不到魂体的，魂体也不会产生痛觉。
但是凌雁月她可是千年鬼佬啊，运转灵力便可接触到魂体，千年的厉鬼之气对魂体攻击造成的伤害绝对比人类之间拧耳朵的伤害大得多。
它的疼是真的灵魂上的疼。
凌雁月松开手，退开两步，看它这次幻化出来一个五官平凡没有特色过目即忘的路人脸，才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就该正式算账了。
“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真的知错了。”神助攻愁眉苦脸道。
凌雁月睨了它一眼：“你哪里错了？”
“小的......小的......”神助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下句。
凌雁月见状，也不逼它，只是又在椅子上坐下，沉默地看着它。
神助攻一看凌雁月又是这副要跟它耗到底的姿态，只好道：“打报告这事，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凌雁月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它：“哟，你还知道呀？这是明知故犯咯。”
神助攻耷拉着眉眼，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面上的苦味都能拧出汁来：“这不是......上面怕你不同意，不让我告诉你吗......”
凌雁月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她冷声道：“把我传送出去吧，这任务我不做了，爱谁来谁来。”
神助攻一把扑到她面前：“别啊姑奶奶，你是唯一一个成功了这么多的人！你别不干呀！”
“我不信任你们了，谁知道是不是我上个茅厕你都要报告上去呢？呵，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监视你姑奶奶。”
“这不是监视......”神助攻嗫喏地想解释，但在凌雁月冷锋似的眼神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是在给谁打报告，是谁让你监视我的？司正？”
神助攻摇了摇头：“是......是结境司的主理那边。”
凌雁月用力拍了一下神助攻的脑袋，他的魂体瞬间不稳了一下：“是司正让你来协助我的，你个吃里扒外的还给结境司做事？！”
神助攻一下急了：“我本就是归属结境司的器灵，就是听从结境司吩咐的！只是主理大人把我调到司正大人这一起帮忙，才不是什么......吃里扒外！”
凌雁月听到这就翻了个白眼：“一起帮忙？你帮什么忙了？我都失忆成这个样子了，也不见你发挥什么作用。”
神助攻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吵架归吵架，咱别翻旧账。”
“你！”凌雁月狠狠地瞪他一眼。
神助攻缩了下脖子。
“反正现在姑奶奶不干了，既然现在你们可以联系了，你去找司正和你那个什么结境司主理吧，你们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
“就算你姑奶奶直到魂飞魄散也无法投胎成人，也不要在别人的监视下做事，你懂？”
神助攻心中那叫一个后悔啊，它怎么也没想到，凌雁月的反应居然会这么激烈。
“还不快去？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凌雁月说着就抡起了胳膊。
神助攻想到魂体被打过的感觉，顿时一个激灵，忙道：“小的这就去。”
然后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凌雁月只要回想到自己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被神助攻无声无息地报告给了另一个人，顿时心中一片恶寒。
太恶心了。
不过还好，就要解脱了。
这个破任务谁爱做谁做，投胎攒功德值的方法千百种，姑奶奶现在不干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沈子墨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你好了吗？还要去找飞羽吗？”
凌雁月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还是起身打开门，对沈子墨道：“去吧。”
权当告别了。
沈子墨正想带着凌雁月离开，却不小心瞥到了房间内四分五裂的桌子，不由问道：“那个桌子......怎么了？”
凌雁月顺着他的视线往回看，然后回过头满脸无辜地对沈子墨道：“我也不知道，这桌子实在是太脆弱了，我就轻轻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一转身，它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呢。”凌雁月说着，还做出一副受惊不轻的神情。
叶韫堂：？我披云阁的东西，质量良心，品质保证，用过的都说好，这个锅我们不背。
沈子墨也不知信没信，道：“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凌雁月也不在意沈子墨相不相信，只要蒙混过去了就成，她笑眯眯地点头表示没事，就催着沈子墨带路去找秦煜了。
“诶，墨墨啊，你说，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身处的世界的真相完全颠覆了你既有的认知，你会怎么样啊？”凌雁月凑到沈子墨的旁边，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她不知道如果她离开以后，世界重置，这书中世界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会有意识吗？
其他人可能浑浑噩噩，但是沈子墨是觉醒了的人，肯定会有特殊的地方的吧。
那之前任务世界的一次次重置，他是不是也一遍遍承受着冲击呢？
所以反派的怨念才会因此日益强盛？
凌雁月这边难得地一本正经思考着，沈子墨却愣住了。
他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然后慢慢盈上来一丝惊喜，他的唇张了又合，最终还是带着希冀地轻声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啊？”凌雁月怔了一下，被沈子墨反常的表现给打断了思路。
怎么她就随口叫了一个称呼，沈子墨的表情就跟被天上的星星给砸中了似的？
不敢相信又满怀惊喜，想要伸手触碰，又怕是幻梦。
于是只能驻足在原地，轻轻地询问一声，像是怕会惊扰了梦中的星辰。
凌雁月拧了下眉，一个称呼而已，这人怎么还能生出这么多情绪呢？
“墨墨啊。”凌雁月无所谓地重复一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