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康姨娘虽不懂平白无故的,江知裳为何会这样说,不过她倒是想要听听,她虽以前流落青楼,可琴棋书画却不在话下。
江知裳本来想念《管子·君臣下》:墙有耳,伏寇在侧。墙有耳者,微谋外泄之谓也。好提醒这康姨娘,可思忖片刻,这提醒未免又太过于醒目,立刻改了说词,她倒是要看看,这康姨娘依旧是何段位。
“姨娘听好,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唇齿间吐出清晰的字语来,然后暗暗的观察了一阵儿康姨娘的神色,不过略微有些失望。
康姨娘没有反应过来,笑了道。“这首诗是王安石的吧!以前我也读过,略知一二这其中的意境。”
“姨娘记性真好。”抬起杯子泯了一口茶水,脸上依旧笑意不减,康姨娘想利用她来对付张氏,却不知道,比她早些,张氏送了些丫鬟来这院子。
“七姑娘是累了吧,那我就先离开了。”至始至终,康姨娘都没有发现刚刚江知裳念给她听的诗句是何意,可她也暗暗发现了这丫头在跟她打哑谜,瞧着她的笑容,她都觉得有些生畏,又哪里还能坐得下去。
看着康姨娘出去的背影,江知裳倒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压错了宝,这康姨娘实在没有她想象中的精明,比起张氏来,能力实在令人咋舌,不过又能活到如今,在张氏的眼皮子底下生儿育女,怕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而从这屋子里出来的康姨娘,又直接去了女儿的屋子,此刻的江知蕴,正在让丫鬟给她冰敷着伤口,见母亲进来了,便想走过来,康姨娘见此,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你说那个小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什么,她偏偏就像没听见似的,还念什么诗句给我听。”来到女儿的旁边,康姨娘仍不住的埋怨,见女儿脖子上有被掐红的印记,她更是恨不得立刻将张氏母女给千刀万剐,害她女儿不说,还想毁了女儿,这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七妹妹初来乍到,早前生母又没了,即使受了委屈,也自是不敢开罪张氏,你又何必利用她拖她下水呢!”江知蕴将手中的药瓶放下,手下意识的摸可以下自己的脸,若是以前,江知蕴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如今江知裳才救过自己,她又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你向着她说话?”康姨娘惊讶,一向和自己没有分歧的女儿居然帮着别人说话。
“我没有向着谁说话,但是姨娘你想想,在门房的时候,幸亏她提出了让祖母身边的闫嬷嬷给我们验身,要不然我们被那张氏母女摆了一道都不知道。”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江知蕴这才后知后觉,当时她们正处于下风,张氏母女一口一句的诬陷,江敬平更是深信不疑,若是真的失了身,恐怕江治平也不会顾及父女情分让她们好过,而那时,张氏掌控局面,一字一句两局面诱导于她所埋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