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影的丫鬟几人也赶紧把一边的鞋袜拿过来,而这时水中的杨梦影也上了岸,只是她倒是不骄不躁,像是觉得即使被人看见了也没什么。
江知裳自知自己的身份与她不同,她是侯府嫡女,自己若是犯下什么大错,自有母亲护着,而她不同,本身在江府中就寸步难行。
“你们干什么吃的,有人来了也不提前过来。”杨梦影躲在几个丫鬟身后,快速将丫鬟和鞋袜穿上。
几个丫鬟有些委屈,原本以为这边隐蔽,不会有人过来,哪知却这般巧,她们也没有很及时的发现。
“你们是哪家姑娘,不知这里是哪里?竟然敢在这里放肆。”段时雎与秦佑霄走到这边,见几个丫鬟倒是很忠心将主子护在身后,不让他们瞧见,一时便是好奇是哪家女子。
“两位公子,我家姑娘裙子弄脏了,也怪做奴才的没有心细,忘记多带几件来,这不瞧见这边偏僻,所以姑娘们才说在这边洗。”杨梦影的贴身丫鬟圆锦解释道,只是在此刻,她的解释未免太苍白了些,毕竟人家眼睛又没瞎。
“既然如此,为何要躲藏,是见不得人吗?”段时雎又道,言词之间不免有些太过严肃。
江知裳见她半天都没有穿戴好,打了结的裙子还没有解下来,便蹲下来帮着解下,整理好了之后,这才直起身来,伸手将放在前面的人推开。
“姑娘家的事,男子自然不解,两位公子又何必灼灼逼人。”
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水,之前出门时涂上的胭脂早就淡化了去,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肌肤如雪,青色秀丽。
好一副清水出芙蓉。
“原来认识。”段时雎转过头,看了旁边的秦佑霄一眼,秦佑霄却无动于衷。
听见声音,江知裳抬起头,却见是这两人,一时间愣住了,倒是杨梦影反应得快,赶紧福身拜礼,也不忘伸手扯了扯江知裳的衣裳。
“请二皇子安,小王爷安。”
江知裳也是后知后觉的福身请安,女子仪态万千,有杨梦影这么一在旁边做陪衬,倒是显得更加得分。
“你是杨侯爷家嫡女?”段时雎问道,然后又瞧了一眼旁边的秦佑霄,后者亦是如刚刚那般,这侯府嫡女会看得上与一五品官员的女儿在一块玩耍,所说其中没有猫腻,他如今会信。
“是。”
杨梦影诚实的答道,亦是瞧瞧看了一边的小王爷,即使他不发一言,可依旧比这二皇子更英姿飒爽。
“晚去了也不好,走吧!”秦佑霄说道,不等段时雎说话,他已经抬脚离开,段时雎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你倒是好心计,步步为营。”段时雎压低了声音赞叹不已,原来冥冥之中秦佑霄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其实秦家也非他当上帝王不可,毕竟如今秦家根基很深,大长公主犹在,兵权削弱不得,就是哪一位帝王上任,也会忌惮秦家。
“朝堂如战场,不同的是这里面没有明枪暗箭。表哥以为,让人在萧太后耳边进谏,那事就是无缝不透?”秦佑霄停下了脚步,目光直直的看向段时雎,段时雎也猛的停下脚步。
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原来那件事秦家也知道,只是大家毕竟是亲戚一场,他们更不会以此就来埋怨他。
“你知魏国公家女手狠手辣,就故意设计让他嫁给段时衡,让她联合段时衡一同报复我,我便会全力扶持你。”
谁也知道魏国公家女儿对他爱慕已久,曾经有人也上门说过这一堂亲,却被镇南王妃羞辱了一般,自此两家关系恶化,可镇南王乃是一品封王,魏国公并不敢在明面上耍手段。如今他女儿嫁给了皇子,还将两人的亲事定在前几天,这无疑是在跟他镇南王府作对叫板。
“……”
段时雎默认,他为何这般做,两人都知道原因,镇南王府明明富贵如山,却也只肯在朝堂上扶持他而已,原本自己设下那个局是为了他镇南王府,如今却让自己骑虎难下。
“二皇子,我们秦家虽说与你有亲,那也是我们母亲为同胞姐妹,但是与我们后辈又有何关。”秦佑霄也将话挑明了说,他们虽说支持他,但是钱财这一方面并不会接济他,如果没出魏国公家这一出事,他或许还会考虑,但是他现在也几乎可以肯定,这段时雎根本不会愿意当一个傀儡。
段时雎的行动无疑是证明了,若是他以后做了君王,他秦家必然会成为眼中钉,自古以来自然谁也不愿意当一个傀儡皇帝来任由别人摆布。
“我知道。”明明自己才是皇子,可偏偏站在秦佑霄的旁边,竟被他比了下去,秦佑霄收回目光,继续走,留着段时雎留在原地怔怔出神。
清阁台是一座修筑在湖中心面上的莲花台,一条道通往,莲心为台,莲瓣为座,席子铺在上面,桌子上摆在前方,上面已经基本以尊卑秩序落座满了人,
清阁台为粉色,修筑在湖中心好像是一朵盛开在湖中心的莲花,坐在上面可以将湖面上多多荷花盛开的模样收进眼底,此刻阳光已不再刺眼。
莲台上,已经有舞女翩翩起舞,粉色长陵在空中飘荡变幻着,水秀蛇腰更是艳炸眼睛。
秦佑霄与段时雎来到清阁台莲瓣上,看见秦佑霄,赵念瑶立刻站了起来,见她如此,坐在右上方正坐上的镇南王妃笑了笑,手搭在身旁镇南王的手上,问道。“我见念瑶已经十六了,佑霄也不小了,还找个时间把她们的亲事定下,不然总不让旁人诟病我们儿子哪儿都好,就是不喜女。”
镇南王闻言,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果真与赵念瑶坐在了一起,虽说他是个父亲,可儿子心思缜密,他却一点都猜不到。“你问问他吧,虽说自古儿女婚配由父母定下,可你儿子主意大着呢,你能左右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