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做主,那我生个儿子有什么用。”镇南王妃不高兴了,旁事她做不了主就算了,可这关乎的不仅是秦佑霄一个人,秦家虽说九代单传,可娶一个怎样的女子也至关重要。
“是,你能。”镇南王也难得与她在这件事上争辩,虽然他也希望儿子迎娶赵念瑶,亲上加亲,可使秦家稳固几分,所以心里还是默许了王妃在这件事的决定。
两人谈话自然落进了旁边尹萍的耳中,尹萍是赵念瑶的生母,亦是赵陶然的正室夫人,虽说他们早就把这一双看成了一对,可旁人却不那么看了,毕竟秦佑霄是人中龙凤,嫁给他无疑是比嫁给皇子还风光,谁家不想要这样的风光。
“不过一个首相之女,纵然也算作国舅,可小王爷怎么也看得上她。”一个女子酸溜溜的说道,丝帕被她捏在手中,不断的变化着模样,由此可以看出她内心的不甘心。
“就是,不过是样貌美罢了,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也不知道赵首相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旁边的人又到,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一排同坐的两人,见赵念瑶对着秦佑霄笑意盈盈,她更是恨不得在那脸上留下几个巴掌印。
两人贵为公主,声音也不敢大声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莲台的歌舞突然间退了下去,镇南王府管家柳敢从廊道过来,身后尾随着两个小厮。
见他们端着手中皆都端着雕刻精致的木盒,身后已经整理妥当的两人有些不解,江知裳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府,一时间也感叹镇南王府的奢侈与富有,不说这府中随便一处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这下人所穿的衣服竟然也属于名贵绸缎。
“我去了我母亲那儿了。”来到莲台上,目光找了几圈以后总算见到自己的母亲,杨梦影转过身对着江知裳说道,江知裳点点头,便见她向一边走去。
江知裳也看见了被冷落在一边的张氏母女几人,虽说今日钟家也来了人,可也知张氏是后母,江致亦另立了府门,所以对张氏几人也并不算做热情。
江知裳正准备过去,哪知一个女子走到她的前方来,见她时,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不知可否是知裳妹妹。”
江知裳福身拜礼,这女子笑容温婉大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仿佛可以温暖人心,女子见她默认了,便自我介绍道。“你叫我钟姐姐好了,下个月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刚刚我听她们有人说起过你,眼角泪痣,果真是个标志人儿。”
说起她,怕也是不好的言论,曾经她也听别人讨论她,泪滴痣,克夫克族,纵使长得再美,终究一生只配孤苦伶仃吗?
“钟姐姐。”
其实钟楠霜与江致亦结亲,并不是父母之命,那日秋闱放榜,她虽弟弟去瞧,便看见了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他虽也想靠近看看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可去不愿意跻入拥挤的人流,人云亦清,钟楠霜本是待在车上,立刻下了车,来到他的身边,钟楠霜自认自己长得不差,可旁边的男子却也硬是没看过她一眼,旁边有人路过,不小心推到了她,她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手上传来疼痛,她正欲起身,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她抬头,见正是站在旁边的男子,这时她才看清了他的正脸,清秀俊雅,却不失男子气概。看榜的人也少了,他靠近了榜单,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随即离开,而钟楠霜却记住了那个名字。
“来。”钟楠霜拉着她的手来到一边的位置上,钟大相公在朝中官职不低,所以她们所居的位置并不冷落,来到位置上后,钟楠霜见旁边的有些人对江知裳指指点点,想起刚刚自己一家刚来镇南王府时所听见闲言碎语,怕江知裳女子面薄,于是道。
“不必理会她们,就当是疯狗乱吠。”
“钟姐姐的形容好生动。”江知裳仍不住打趣道,她本来也不在意,闲言碎语太多,她管不了别人说什么,只能让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耳根清净,心里才能如明镜般。
一旁坐着钟家的人,钟夫人也知江家的情况,也怕钟楠霜嫁过来会委屈,所以江致亦就向钟家人禀明了自己家中的情况。江夫人见这小丫头长得倒是好看,一点都不亚于同胞哥哥。“不必拘束,早晚啊都是自家人。”
听到声音,江知裳转过头,点了点头,这她万万没有想到钟家居然会不介意她的身份,“多谢夫人。”
见她一语一行皆是有章有法,一举一动也颇为优雅,甚至比江府的嫡女更加有气派,钟夫人未免又多了些好感,她不像别人一样看中任何人的出生,要不然也不会让女儿嫁给江致亦。“姑嫂两人总该有话说的,你们好好说会话。”
“那人在做什么?”见刚刚在廊道上看见的男人站在了莲台中心,于是便问道。
“那是唱读礼单的人,看见了吗,那些盒子里,都是别人今日送了来的礼单。”钟楠霜说话温柔,所表现的大家闺秀是别人装也装不出来的。
看见唱读礼单的王府管家站在莲台中心,几乎是都静了下来,管家正准备唱读,哪知一边廊道竟来了人,一看衣服颜色隶属于皇宫中的太监,赶紧跪了下来。坐在莲瓣上的人也都纷纷跪下。
为首太监对着镇南王方向,将手中的圣旨打开,捏着嗓子阴声阴气的大声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王妃赵氏,秀外慧中,贤淑良德,今诞辰之日,特御赐南洲进贡夜明珠、翡翠镯子、玉如意一对,蜀锦数匹,珠宝首饰不数,《风中秀蕴图》一副。”
众人倒吸一口气,虽说皇上皇后并没有亲自前来,可御赐的东西虽说只有不多却很珍贵,而已是由皇上身边的陈公公亲自过来,由此可怜镇南王府最受圣上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