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知裳也知道这小丫头并没有说实话,她一向不爱动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很细心的想到做这些,估计也是看见别人进了她的房门,她便过来将东西都抢走放在她哪儿,江知欣年纪不大,可却也比她那个姐姐明事理。
淮儿仔细一瞧江知欣抱回来的这些东西里,并没有那个花瓶的存在,顿时也不敢多问,只是江知裳像是故意不知道一番,和江知欣出门到院子里聊天去了。
湘州地方比较寒冷,这才刚入秋的天气,便觉得冷气都入了骨,回来的第三日就将老爷子的灵柩下葬,老太太硬是没去,怕她出什么意外,江知裳与江知欣便就在家中陪她。
转眼就到了八月,
正值桂花盛开的季节,香棠混合桂花香,湘州曾流传着一句谚语;
秋色意浓,百花无其味,两者尽争魁。
两者,无疑便是指的香棠与桂花,而江敬云家,正是酿的是湘州特色名酒,名曰香棠酒,闻一闻便是香味悠扬,酒色醉人。
中元节这日,才过中午,前来打酒的便是人满为患,人手显然不够,派人给有身份的人家送去了酒,酒坊令无人可使唤,江知裳几人也被吴氏叫去帮忙。
一直忙到下午,还未来得及用午膳,人熙熙攘攘倒是不见少,闻着酒香的气味也不觉得饿,江知裳自告奋勇的过来打酒,清澈透底的缸底也看得见。
“哎哟,这不是我们知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轻佻的声音传进耳朵,江知裳抬起头,却见妇人穿着湖蓝色的衣裳,衣裳不是好的料子,浑身上下一副庸俗味,有重重的胭脂味混合着酒香进了江知裳的口鼻,呛得她咳嗽了几声。
“田家婶子,你要打几两酒?”江知裳停止咳嗽,忍着这一股难闻的气味儿问道。
“都是老相识,你看着办吧!”妇人道。
见江知裳一下子没了动作,吴氏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瓢接了过来,动作不太友善。“磨磨蹭蹭什么,都像你这么慢,我们江家生意不做了。”
江知裳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站稳之后也没有和吴氏计较,而且转身出了店门,田氏见她出去,瞥了一眼吴氏,凑到她的耳边,问道,“我说江夫人,这知裳不是去了黔阳了吗,怎么这才一两个月的功夫,又回来了呢?”
“怎么说也是辛苦养大她的祖父,她能不亲自回来送?”吴氏回答,她也知家丑不可外扬,将江知裳说得多难堪,他们江家面子也无光,把打好的酒递给田氏。
田氏也是一个好事的主,伸手将酒拿了过来,付了文钱出来,看见江知裳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她走了过来。
“你说你大娘也是,多大点事,没点分寸。”
江知裳不作语,她不喜欢这田氏,仗着儿子中了秀才,处处与别人相比,生得一副多事又刻薄的面孔,为人更是两面三刀,巴不得哪家有热闹可看,这也量就她儿子虽说是秀才,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