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佑霄已经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他走到秦佑霄的身边,“江姑娘这身子骨太弱,你得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要不然出了任何闪失,你可别怪在我的身上。”
秦佑霄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端着汤药坐到床边,居然亲自喂她喝药,有这么一瞬间,江知裳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为了她的死活居然喂她喝汤药。
“张嘴。”
听见他命令似的语气,又令江知裳回到现实,她听话的张开嘴将汤勺中的汤药喝进嘴里,苦涩滋味又蔓延开,她忍住想吐的冲动,将汤药喝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见她如此懦弱不堪,喂药更是显得小心翼翼,不一会儿,碗便见了底。
“你哪里不舒服,你可以跟我说。”他的声音放软了很多,不过在江知裳听来,却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江知裳摇摇头,纵使真的有哪里不舒服,她又怎么会跟他说,她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他给她换的,想到这儿,江知裳的脸变得烫起来,不过却不太明显。
江知裳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唇,用口水滋润了下。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船上。”将瓷碗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秦佑霄一双眼睛盯着她,将她的小动作都不动声色的受尽眼底,嘴角竟然不由得上扬起来。
以前他以为天下女子都长得差不多,如今看来,却有各不同。
果然,此话一出,她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片刻后才道。“我原以为小王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如果他不提醒,怕忘记的人,是她吧,她才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秦佑霄淡淡一笑,笑容虽淡,却也不像平日里的那样敷衍,“你当时飘浮在江面上,是我救了你。”
“那后来呢?”江知裳认真的看着他,只是触及到他的眼神,却又有些退缩慌乱。“你当时故意在卿园告诉我郭向晋被刺杀的事,就是想让我引你来找到静娴姐姐一家。”
如今回想起来,江知裳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愚蠢可笑,被人居然耍得团团转,明明被他利用过,可这一次,也是她把静娴一家拉下水,如果她没找过去,或许他也不会知道独孤家如今住居,想到这儿,江知裳一阵懊恼。
“对。”
原以为他会否认,却没有心想到他居然直接就承认,让江知裳再次无言以对,先不说她根本猜不透此人的想法,明明她处处被他利用,可是她却偏偏找不到话来怼他。
“以后别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因为自己不会欺骗自己,而别人,亦真亦假。”秦佑霄低声道,就算是提醒她,他知道她聪明,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容易让别人得到她的信任,这缺点无疑很致命。
“小王爷给我上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教训,就算我不长记性,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江知裳别开了眼睛,只是话说完,她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