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起床是要给人足够大的勇气的,不过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儿,江知裳还是强迫自己起了床,淮儿见她今日起得
如此早,正想提醒她时辰还早,还可以多睡儿,可是还未开口,便看见她取下一边的衣裳穿好。
等淮儿打扫完房间里,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淮儿走了过去,打趣道。“姑娘今日倒是起得早,却不知要去那儿,需不需要奴婢跟随?“
江知裳点点头,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下意识里还是有些犯困,毕竟昨日里就没有睡好。
淮儿的梳妆手技并不如何,或许是江知裳发丝柔弱的缘故,也或者是因为她的人本就美,发髻依旧弄得很好看。
江知裳没有带着淮儿,直接就去了药铺请郎中,可来回去了好几家,郎中都不在药铺中,只留下打杂的人在,江知裳有些泄气,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家药铺中请到了大夫。
回到江府时,都已经临近中午。
几人侯在门外,紧张的时不时看一眼屋中,只是可惜里屋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来,闫嬷嬷紧张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本来故作冷静的江知裳也跟着冷静不下来。
许久之后,郎中才从里屋中出来,提着药箱的伙计跟着他一前一后的出来,闫嬷嬷赶紧为郎中倒好刚沏好的茶水,也给伙计倒了一杯,郎中接过,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才道。
“你们不用担心,老太太是年纪大了,体内风寒又实在顽固,加上这屋子也着实太冷,不适合养病,你们这几日多加些碳火,也好好将屋子打扫一遍,至于饮食一定不能太过于辛辣,你们再随我去药铺,我再拿些治风寒的给你们。”
听郎中说不是瘟疫,屋子里的几人这才泄了气,闫嬷嬷更是喜极而泣,这几日过得实在是胆战心惊。
江知裳进去瞧江老夫人,老人正靠在床头,面色十分冷静,直到江知裳坐到了她的旁边,她这才注意到江知裳,她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拉起江知裳的手,江知裳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这双手仿佛像是没有血肉了一般,这才短短几日啊!
“我以为自己得的是瘟疫呢,原来不是。”江老夫人叹了口气,只是叹息声却让人格外的心疼。
“祖母……”
江知裳将另外一只手覆盖在她的手上,看着老人如此憔悴。
从屋里里出来,看见天空居然意外的放晴了,这天气时常变化无端,而此时,跟着郎中去拿药的闫嬷嬷刚好回来,与江知裳说话时,口鼻中还喘息着粗气,可见她应该是走跑着回来的。
江知裳回了房间,将自己的衣裳收拾好,明日便与秦佑霄一行人一同回黔阳,幸好她她来时带的东西也不算太多。
眼角突然瞥见梳妆台上的盒子,她过去将盒子拿在手中,然后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安然无恙的钗环,她脑海中想起程景行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