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回来的?”
“是啊,主子怎么了?”
“哦,没事,我睡糊涂了!”
伊汘胧心知肯定是中了什么迷魂术,但也不好跟她们说的太多。只是心里暗暗后怕,这个杨晓枫来历只怕不简单。
“噢,主子睡了一天了,该服药了,奴婢去把药端过来。”夏末说着出去端药去了。
庆枝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听说今儿个下午,宫中发生了一件丑事,陛下气的龙颜大怒。”
“什么丑事?”
“有宫女跟人在灵犀宫私通,被陛下当场捉住。两人都被陛下赐了杖刑,死的老惨了。连带灵犀宫的掌事也一并被处死了,陛下还下令将三人的尸体挂在暴场,示众三天。”
“咳~咳咳- -”伊汘胧正喝着水,闻言被狠呛了一下。
“哎呀,主子当心,慢点喝!”庆枝急忙为她扫背顺气儿。
“灵犀宫?”
“是啊,事儿下午就传开了,很多人都去暴场观看三人尸体。”
“……那,那还有没其他人?”伊汘胧十分担心赵瑾煜,差点脱口而出。
“其他人?好像没有?反正近些时日,宫中老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听说缀霞宫的乔婕妤被邪祟附体,每日疯疯癫癫的。瞧了几个太医也不见好,听说大势就这几天了,估计是撑不到月底了。”
伊汘胧听了,只觉一股凉气顺着尾脊直窜头顶,浑身汗毛乍起。
倘若今儿个下午真的去了灵犀宫,只怕这个时候不定发生什么,很明显有人设了圈套给自己跳。
“今天来送信的小太监,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宫的?”
“奴婢瞧着眼生,从来都没有见过!”
“噢,本宫知道了!”
伊汘胧心神不宁的又躺了下去,暗暗思考究竟是谁设的陷阱。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淑妃,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赵佐桓。
“陛下驾到!”
“主子,陛下来了!”
伊汘胧急急想起身迎接,赵佐桓已经走了进来了。
“臣妾参见陛下!”
“胧儿免礼!”赵佐桓俊逸逼人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浅笑,看起来温润如玉,慈眉善目。丝毫也想象不出这样的人一旦翻脸比恶魔还恐怖。
“陛下……”伊汘胧神色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坚持下榻行了拜礼。
“胧儿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臣妾感觉好多了!”
“噢,那就好!”赵佐桓温柔的说完,扶着伊汘胧坐了下来。
伊汘胧心砰砰乱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神游移不定。
“怎么不敢看朕?”赵佐桓说着,伸手卡住她的下颌,温柔且强势的抬了起来,“看着朕!”
伊汘胧稳稳心神,勉勉跟他对视一眼,又心虚的躲开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怕朕?朕是老虎吗?”
“陛下说笑了!”伊汘胧挣了挣下巴,欲摆脱他的控制,却被他的大手卡的更牢。
赵佐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定定的看着伊汘胧,“胧儿这张脸生的真美,令朕见之难忘,神魂颠倒!”
伊汘胧听了心里更加不安,“陛下何意?”
“朕夸你美呢,这么美的一张脸,心灵该是同样这么美的吧?”
轰——
伊汘胧脑海一炸,下意识的抬眸注视着赵佐桓的眼睛。
“朕待你好吗?”
“好!”
“你爱朕吗?”
伊汘胧静默几秒, “……爱”
“呵~”赵佐桓敕虐一笑,玩味的看着伊汘胧,这一举动仿佛猫在逗弄一只老鼠。
“为何在你昏睡时,朕问你,你不是如此回答?”
“陛下都说了臣妾在昏睡,又怎能回答的了陛下的问题!”
“呵呵~”赵佐桓摇着头笑了几声,只笑的伊汘胧头皮发麻。
“燕王今日进宫了,来跟朕商议迎娶王妃之事!”
“噢!”
赵佐桓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不想问一问细节吗?”
伊汘胧漠然的摇了下头,“恭喜燕王殿下。”
赵佐桓看着伊汘胧一副滴水不漏的神情,心里的怒意更重,脸上却依然一副温润如玉的笑。
“朕给你看样东西!”言毕,赵佐桓终于松开了大手,自怀中掏出一个香包,递给了伊汘胧。
伊汘胧接过去看了几眼,不明所以, “这是谁的香包?”
“这是桂嫔的遗物。”
伊汘胧听了,心猛的一跳,下意识的看着赵佐桓,“陛下给臣妾看这个干嘛?”
赵佐桓似笑非笑的看着伊汘胧,“朕仔细查过了,桂嫔投毒时戴的荷包,上面的图案是用了两种不同的线缝制的。其中一种是从前的旧线,而缝缺口的却是新进贡入宫的新线。这种线看似不起眼,里面却是加了金丝的,因此格外贵重,朕只赏了几个人使用。”
伊汘胧只觉心跳加快,暗呼该死。她缝制那个荷包时,跟本没有对比线的材质,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臣妾听不懂陛下的意思!”
赵佐桓脸上的笑猛的一沉,瞬间如乌云密布,厉声道:“还要朕在说下去吗?新线是从你的宫中流出来的,这说明什么?”
伊汘胧稳住心神,辩解道:“陛下也说了,赏给了几个人用,难道一定是臣妾宫中流出的吗?”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跟朕说实话吗?朕真的是好痛心,痛心不是因为你故意冤枉桂嫔,而是你居然利用咱们的孩子做赌注。”
言毕,赵佐桓一扬手,“啪——”一声脆响,狠扇了伊汘胧一个耳光。
伊汘胧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心中乱到了极点。
像赵佐桓这样聪明的人,又岂是她的智谋能玩的过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你还有什么话说?”
伊汘胧凄楚一笑,“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臣妾还有什么好说!”
蓦地一下,赵佐桓如锥刺心,不敢置信的看着伊汘胧,颤声道:“竟真的是你做的?”
轰——
伊汘胧猛的抬头注视着赵佐桓,终于反应过来了,“陛下何意?难道陛下是在诈臣妾”
赵佐桓脚下一个跄踉退后两步,痛心疾首道:“宫中从来就没有什么新线旧线之分,朕只不过是诈你一下,竟想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