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烈酒,喝下去时,如一团火焰滚过喉咙,烫着食道下去。
胃里一阵阵烧灼感,酒意散到血液中,随着血液一起沸腾,苏落白皙的双颊上染上红晕,宛如一朵清荷,肆意绽放。
“一杯了,要连喝三杯,我就饶了你。”林深还以为是苏落怕了,得意洋洋的又向服务生要了两杯过来,肆意的笑着。
苏落醉眼迷离的看了他一眼,吃吃的笑着,指着林深问蓝灵:“你喜欢他?这个男人这么龌龊,你那是什么眼光?”
林深脸色大变:“苏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呦……”苏落打了个酒嗝儿,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林深的鼻子问:“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怎么样?”
刚说完,就将手中的酒一扬,殷红的酒液顺着林深的头发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你找死……”林深当即就怒了,竟敢泼他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深挥起手就要扇苏落耳光。
蓝灵吓得急拉住他的胳膊:“不要,大庭广众的,传出去不好听。”
林深隐忍着怒火,粗鲁的甩开蓝灵的手,抽了纸巾擦干自己的头发。
白色的西装上都是酒液,必须马上换身衣服,他指了指苏落的脸警告:“你给我小心点儿。”
“哎呦,我好怕怕啊。”苏落笑了几声,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俗话说,酒壮人胆,现在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是那个卑微的,无家可归的苏落。
没有去精神病院之前,苏落可是有了名的混不吝的。
这世上,只许她横着走,别人都不行。
一个眼神色眯眯的二世祖过来拦住她,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声名狼藉的苏落:“呦,这不是苏小姐吗?怎么,耐不住寂寞出来找男人了?来陪陪爷啊……”
“聒噪。”苏落晃了晃头,皱着眉头抓住那男人的手臂,把脚伸到那人脚下,一绊,一拽,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其中也包括正在和别人聊天的容律,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来,看到一个笑容肆意的女人,双手叉腰踩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想调戏本小姐,你还嫩了点儿。”
那嚣张的气势,跋扈的表情,野蛮的动作……
容律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苏落,那个混不吝的小霸王。
“律哥哥……”苏落的视线晃了几圈,终于找到了不远处的容律,脸色的嚣张敛去,从那人的身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跑到容律身边。
双手自然熟的攀上容律的胳膊,像一只没骨头的虫子一样,挂在他的身上:“我终于找到你了。”
甫一靠近,苏落身上浓烈的酒味就冲鼻而来。
容律皱了皱眉头,强迫她站稳,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开:“你喝酒了?”
“没有。”苏落蓦的瞪大了眼睛,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的坏小孩,急忙捂住嘴巴,眼睛眨巴眨巴。
她喝了酒竟然是这样的,有趣。
容律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牵了她的手,小声叮嘱:“跟在我身边,不许胡闹。”
“嗯嗯。”被苏落欺负了的二世祖,见苏落跟在容律身边,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找容律的晦气。
只能自认倒霉。
苏落乖乖的跟在容律身边,容律往左她就往左,容律往右她就往右,有好几次都险些撞到了他的身上。
“坐下。”慈善拍卖快要开始了,容律拉着苏落坐在拍卖场的最前面。
拍卖场上拍出去最多的都是字画什么的,苏落不感兴趣,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容律拍了两件字画,身边的苏落都已经快睡着了。
琢磨着再等一会儿就离开,苏落快要合上的眼睛忽然睁开,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被牵上场的一匹白马上。
这次拍卖的是一匹白马。
她喜欢。
起拍价是二十万,价格随着人们举牌子逐渐的涨。
“三十万……”
“四十万……”
“一百万……”
苏落忽然从容律手中抢过牌子,举起来:“五百万。”
瞬间,场中鸦雀无声。
固然,那匹马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价格不菲,但再贵,也绝对不值五百万。
苏落举牌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了。
最后,那匹马归了苏落。
工作人员将号牌送到苏落手中:“苏小姐,您是转账还是现金?”
苏落傻眼了:“我,我没钱。”
工作人员黑了脸,这是耍他们玩呢?
不过,她想要马,苏落想了想,转头撒娇:“律哥哥,我想要那匹马……”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明明是再纯粹无比的眼神,却硬生生的撞入了他的心里,勾得他心痒痒的。
容律的视线从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上,落到那张殷红饱满的樱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凑过来,低声说:“晚上要肉偿。”
“嗯,肉偿。”苏落的酒还没醒,并没有意识到肉偿这个词的意思。
身边传来一阵低笑,坐在容律另一边的正是陈敏,听到苏落这般豪放的话,顿时气的白了脸:“不要脸。”
容律牵着苏落结清了慈善款,让工作人员将白马送到他的跑马场,揽着苏落不盈一握的纤腰问:“想不想去骑马?”
“想。”苏落开心的脸颊都是红的,笑容宛如最灿烂的阳光。
容律被带得心情愉悦了不少,直接开车载着苏落去了他自己的跑马场。
他喜欢骑马,也有自己的跑马场,平时,这里只接待容氏的重要客人。
今天已经临近黄昏,跑马场上除了工作人员就没什么人了。
容律开车过去时,天上下起了牛毛细雨,落在人身上时,湿漉漉的,让他很容易就想起了苏落的眼神。
“容少,要骑马吗?”工作人员牵了容律平素最爱的一匹马,名叫烈风。
烈风是一匹已经濒临绝迹的汗血宝马,高大壮硕的身形,漂亮的鬃毛迎风飞扬。
容律将苏落抱上马背,自己也飞身上去:“不用你们伺候了。”
他对工作人员摆摆手,一甩马鞭,载着苏落往往跑马场边缘跑去。
他的跑马场边缘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骑马在树林里飞驰,也是一种很惬意的事情。
不过,很明显,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