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萤一声低呼，吃痛地捂上伤口，小嘴微张，被顾霖衍的怒气吓得不清。
顾霖衍这才看清来人，他本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佣人，没想到会是季夏萤。
“你……”顾霖衍望着那血红的裂口，瞳孔一缩，复杂地看着她，心中燃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对，对不起。”季夏萤眼中泪花闪烁，迅速转身落荒而逃。
“诶。”管家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责怪地看了顾霖衍，“少爷，你怎么能……”
管家长叹一口气，派人去拿医药箱，再小跑追向季夏萤。
顾霖衍垂下眼，细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陈浩，把祛疤药拿来。”他凝着脸，动了动唇瓣，怅然若失。
“是。”
……
“少奶奶，您等等我！”管家一路跟着季夏萤跑出来。
季夏萤匆忙抹去泪水，晶莹透亮的眸望着他，“怎，怎么了吗？”
“这……”管家有些迟疑，硬着头皮解释，“少爷，少爷他不是故意的……”
季夏萤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勉强道，“我没事的。”
管家苦着脸，进退两难。
少爷啊，你自己惹少奶奶不高兴，怎么是我替你追出来？
“他，平常也这样吗？”季夏萤贝齿轻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儿轻声询问，“您在顾家待了这么多年，应该非常清楚他的为人吧……”
“那，外面的传言，他家暴，喜欢虐待妻子，这些都是真的吗？”
“这……”管家一时语噎，眼低满是沉重。
虽是知道几分内幕，但背后议论少爷的事情，总归是不好的。
更何况，那些话可以告诉少奶奶吗？
管家哭丧着脸，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他的迟疑在季夏萤眼里理解成默认，她大失所望，苦笑一声，“没想到，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少奶奶，不是的。少爷他……”管家皱着眉头想要辩解。
季夏萤黯然伤神，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算了，你不用再解释，我都知道了……”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她有气无力低语。
管家知道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长叹一口气走回大宅。
季夏萤忽视了手腕上的伤口，沿着鹅软石小路，一路走进花园，不知不觉转到了那颗杏树下。
吴妈第一时间听说少爷和少奶奶起了纷争，马不停蹄的赶来，只为在关键时刻搅乱季夏萤的思绪。
“少奶奶，您没事吧？”吴妈献上讨好的笑容，走到她跟前。
“没事。”季夏萤淡淡一笑，倚靠在杏树上，脸上浮现一股淡淡的忧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着四下无人，吴妈信口胡说，“其实……少爷他……确实是脾气不太好。前几任的少奶奶苦不堪言。”
季夏萤挑挑眉，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反问道：“那第一任少奶奶呢？她怎么逃跑了？是因为忍受不了顾霖衍的残暴无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