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盯着她的脸，脸色越发深沉，抓紧钢笔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微微泛白。
“如果给你们带来困扰，我可以……”季夏萤轻启双唇，嗓音苍白无力，选择退让。
苏秋雪越发得意，眼底闪过一丝讥笑。
三连胜！
我想要的，谁都抢不走！
她得瑟地捏起一撮金色发尾，在手里把玩。
可惜，这次并没有有苏秋雪想的这般顺利。
“够了！”顾霖衍大掌一拍木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苏秋雪一抖，迅速表情管理成可怜巴巴的模样，玩弄发丝的小手，迅速藏到身后。
“你是顾家唯一的少奶奶。”顾霖衍坚定不移，深邃的眸未从季夏萤脸上挪开半分。
“什么？”苏秋雪失声尖叫，双唇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你怎么能！”
事情猝不及防逃离她的掌控，顾家女主人的梦瞬间破裂。
顾霖衍凌厉的目光刮了她一眼，包含着警告。
语气不容置疑：“我说是！她就是！”
苏秋雪不甘地咽下了喉间的反驳，指甲掐在手机里，掩盖歇斯底里的情绪。
季夏萤猛然抬起头，眉眼间充斥着不解。
为什么承认我的身份？
对于你来说，苏秋雪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这一刹，她竟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陌生，仿佛从未看透他背后的深意。
顾霖衍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苏秋雪，意味深长道：“今天这件事，我不想再从别的地方听见！”
苏秋雪喉结滚动，凤眼闪过些许心虚，舔了舔干涸的唇瓣，“霖衍，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脱缰之马，必须立即拉绳，否则定将无可挽回！
苏秋雪一狠心，咬破了舌头，发挥磨练多年的演技。
她眸底泪花泛光，嘴角向下，痛心疾首地拍打胸口，哭腔不断：“那我呢？活该一辈子背负着小三的罪名吗？”
“我们自幼相识，她才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外人啊！”苏秋雪指着季夏萤，仿佛她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顾霖衍忆起幼年，微微动容几分。
但看着季夏萤郁郁寡欢，心底的某个地方似是被触动，总对她软下心肠。
他唇瓣微动，欲言又止。
苏秋雪眉毛一挑，知道他开始向着自己，便加大演戏力度。
“霖，霖衍……”她面白如纸，锁紧眉头捂着胸口，像是承受了太多痛苦，“若是，若是你对我再无那份情……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苏秋雪借用早已咬破的舌头，渗出点点鲜血，似是郁结于心而吐血，脚一拐，向地上倒去。
双眼微闭，躺在地上装晕。
“秋雪！”顾霖衍脸色徒然一变，立即赶到她身旁。
季夏萤本是静静在一旁看着她做戏，却没想到她竟突然“昏倒”？
“苏小姐？”
季夏萤蹲下身，查看她的状况，手往脉搏一搭，神色一顿，目光微闪。
装晕？
她嘴角微抽，略过几分讶异。
竟做到这个份上吗？
“她怎么样？”顾霖衍焦急问道。
“她……”季夏萤欲说还休，含糊其辞道：“在床上躺会儿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