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呼吸一促，冷如寒霜的眸子如万千利剑射向林总。
林总用手背曾去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但想起简讯的内容，只能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凑到顾霖衍身边。
用微弱的声音低语道：“想必——顾老太太，应该不希望听见有关顾少奶奶……”
“可以。”
话未说完，顾霖衍沉着眼直接答应，“合同拟一份。”
林总足足愣了半天，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般爽快。
喉结滚动，咽下威胁利诱的话语，林总缓缓点头，“好，我马上准备。”
股东们喜笑颜开，再次拥上苏秋雪曲意逢迎。
“哈哈，恭喜苏小姐！合作愉快！”
“真是可喜可贺！你的身价瞬间翻了几倍！”
“登上娱乐圈的制高点，指日可待啊！”
“……”
苏秋雪言笑晏晏弯着眼，心底乐开了花。
呵呵！我就知道，霖衍还是爱我的！
她更有底气地挺直腰杆，傲人的胸脯自信满满贴上顾霖衍，“霖衍，谢谢你。”
男人目光暗沉，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一幕，被刚进门的季夏莹看在眼里，微笑凝固在嘴边。
手上捧着鲜花，顿时暗淡无光，低落萎靡……
“少奶奶？您怎么不进去？”乐珍抱着摘采的花束跟在后面，提醒道：“刚摘的花不快点找花瓶插上，很容易凋零的。”
“嗯……”季夏莹收紧了手，枝干的尖刺扎得她手心生疼……
可再疼，也无法盖过心底的沉闷。
像是乌云密布的阴天，空气稀薄，低沉得连呼吸都压抑。
客厅畅谈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顾少奶奶的存在，也许是看见了，但根本不放在眼里。
“哈哈，这么一看，苏小姐和顾总真是配啊！相信你们的合作一定能使顾氏更上一层楼！”
苏秋雪一脸娇羞，双颊浮上一抹绯红，怪嗔道：“哪有！您别说笑了！”
顾霖衍皱了皱眉头，不喜欢话里有话的隐喻。
好似他和苏秋雪真的有什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但顾霖衍的无声，在季夏莹眼底便是默认了。
她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吃力地抬起僵硬在原地的双脚，往门外走去，“好像剪刀忘记拿了……”
季夏莹失魂落魄的脸根本装不住心事，乐珍担忧地望了眼客厅的众人，拔脚追着离去的女子，“少奶奶，你等等我！”
她走得飞快，一瞬就没了影，花园又大，灌木丛中找人更是难上加难。
乐珍郁闷地跺了跺脚，喃喃自语，“什么剪刀！都在我这拿着呢！都是借口！”
“苏秋雪那个可恨的女人！到底又做了什么恶心的勾当！”
她往回向佣人打听情况，又迅速地回到季夏莹身边。
越过花丛，探过灌木，熟悉的杏树下果然找到少奶奶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在这！”乐珍好心地喋喋不休发牢骚，“少爷肯定是瞎了眼，才会让苏秋雪代言顾氏！”
季夏莹双眸一凛，望着手机的简讯晃了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