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转动钢笔的手顿了顿，冷眼瞥向苏秋雪，眸中的肃穆暗含警告。
苏秋雪躲闪的目光移开，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有些人的存在，会影响顾总的身体状况。一旦顾氏失去主心骨，将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她在说谁？什么意思？”低声的议论在股东们之间流转。
“苏小姐，这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陈浩站起身，气势汹汹直压苏秋雪，一把扯过她胳膊使劲往外拖。
“你放开我！我没有闹！”苏秋雪涨红了脸，张牙舞爪挥动双手，拒绝陈浩的触碰，并高声呐喊：“我有证据！”
她一声高吼惹得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复杂，怀疑，好奇的目光全数洒在苏秋雪身上。
反对派的股东似是嗅到了什么异常，激动地率先鼓励道：“苏小姐，有事直说。”
“众所周知！”苏秋雪扬起自信的笑容，张扬地撸起袖子，“顾总的太太作风不正！在外和多个男人有染！”
“是谁给你的胆子胡言乱语！”顾霖衍大掌收紧，钢笔差点被掰成两段，他怒眉紧拧，双目猩红，瞪着苏秋雪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剥。
苏秋雪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唇瓣微微颤抖：“我……我没有。”
从没见过顾霖衍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居然，居然就凭这个暴发户的下贱胚子？
她垂下眼，嫉妒，不甘，愤恨，凝聚在眼中，死死盯着季夏萤。
“她裸贷！被老男人包养！在校和几个学长搞暧昧！这都是事实！”苏秋雪像是着了魔，狰狞的面孔似是地狱爬出的恶魔。
季夏萤浑身一抖，面上席卷似是羞愧又无奈的情绪。
季夏雅的一堆破事要怎么解释得清？
她无助地抬起眼，望向顾霖衍，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看不出喜怒。
睫毛轻颤，季夏萤浑身无力，无声坐在椅子上咬着下唇。
陈浩烦躁地一声低吼，出面向股东们解释：“之前已经私发邮件澄清这些谣言，少奶奶的清誉无人能诋毁。”
“怎么会是诋毁！”苏秋雪单侧嘴角微勾，眸子尽是恶毒的光芒，“她乱搞男女关系，早就染上了梅毒！”
“梅毒？”
“真的假的？”
“那顾总岂不是也……？”
猜忌的目光肆意在顾霖衍和季夏萤身上来回打量，股东们本是看好戏的心情，顿时惶恐地交头接耳。
“顾总治疗了没有？要是晚期，会死人的！”
“听说这病是会侵害什么中枢神经？顾总的大脑还清醒吗？”
“今天这会要不还是别开了！等事情明朗些……我们也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
“……”
风向再一次倒转，本是板上钉钉的提案瞬间希望渺茫。
多日来的准备，毁之一旦。
顾霖衍的脸色难看无比，手中一用力，一个脆响，钢笔折成两段。
脆片扎进掌心，渗出猩红的血渍，但他似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反倒是僵着脸凝望季夏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