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萤敛了敛心神,面无喜怒,似是有掌控大局地沉稳吩咐佣人:“回去做事。”
“……是。”女佣人们面面相觑,预想中的惩罚没有到来,有些意外少奶奶的平静。
!怎么回事?
苏秋雪脸色微变,手无足措地十指交叠,美甲偷偷抠着手心,掩饰心底的慌乱。
太平静了!寡淡却不失威压的神情,就像……
和顾霖衍如出一辙!
遇事不慌,从微表情里也猜不出情绪。
太可怕!这样的人要怎么对付?
“季妹妹,你不介意就好。”苏秋雪扬起眉,不经意间摸向耳垂,“下次我可以带上霖衍送我的首饰吗?”
“毕竟每季限量他都会第一时间为我买来,如果不戴多浪费啊!”
“再说,霖衍看见我戴上他买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吧!”
“……”
一字字,一句句,如同无形的利剑,一刀刀插入季夏萤的心。
当面挑衅正主,这么浓厚的火药味,让少奶奶下不来台?
不清不楚的女人住进家门,已经是极大的污辱,在所有人面前羞辱,炫耀,这谁能忍?
女佣们咽了咽唾沫,将头缩得更紧,垂得更低。
不禁多少也有点心疼这位不受待见的新少奶奶。
“苏小姐。”季夏萤紧紧抿着的唇瓣终于微动,双手撑在阳台,表面上无形增添了气魄,实际上紧抓着阳台扶手来压抑自己的情绪。
她的声音透亮清澈,十足的贵太太高雅又暗藏警告:“限量版首饰月月有,季季有,年年有。但能上的了拍卖会吗?首饰再漂亮也不是独一无二的!而拍卖会上的宝石,才是值得珍藏!”
苏秋雪眸中一凛,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我不是无可替代?像随处购买的首饰一样廉价?
你正官夫人像宝石一般才是独一无二?才是永恒?
“呵!”苏秋雪气得发笑,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稳稳压着。
她想起顾霖衍历次婚姻,每次都是名门正派的千金小姐,虽说并不一定会和她们发生什么。
但是!但是!从来没有我苏秋雪的地位!
苏秋雪牙关开始发颤,嘴角控制不住地因愤恨而*。
媒体是怎么评价她的?
“一个下贱的戏子,上不了台面?”
好一个上不了台面!
她眸光越发凌厉,蕴含着多年来的怨恨,“季妹妹,可你别忘了!限量版首饰就算是昙花一现,那也是被喜爱过的!”
“而……”你!
苏秋雪的目光意有所指瞄向季夏萤,轻笑一声嘲讽道:“拍卖会上拍下的宝石,也许只是一时兴起,随便拍下在家供着,是不投入任何感情的附属品!”
苏秋雪冷笑着,越说着越发满意,坐姿也放松不少,斜靠在木椅上。
站在一旁的佣人神情却难看无比。
天哪!这么嚣张?直接箭头直指少奶奶不受宠?
……胆子太大了吧?这下怎么收场!
季夏萤深吸一口气,心中翻涌的酸涩快将她击溃,也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委屈,眼睑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