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万籁寂静的病房一辆轮椅缓慢驶进。
顾霖衍不厌其烦地用湿毛巾冷敷女子脚踝上的伤。
月色朦胧,透过窗户投射在女子白皙的肌肤上,衬得小巧的鼻梁更加精致。
男人望着有些出了神,指尖在空气描绘她脸庞的曲线,生怕一不小心吵醒睡梦中的美人。
病房外,一双幽深的眸子,在黑夜中冒着绿光,虎视眈眈窥探着顾霖衍。
次日,施芯芷垂头削着苹果,似是无心提起,“听说姐夫昨晚和苏小姐住同一间房,估计……苏小姐要到中午才起了吧。”赤裸裸的暗示,生怕别人不多想。
季夏萤手中的动作微顿,淡淡道:“道听途说不可信。”
“是真的!佣人们都看见了!他们闹得动静很大,到天亮才结束!”施芯芷说的煞有其事,担忧地抚上季夏萤的手,“季小姐,你也看开些。豪门里这种事情很常见……”
季夏萤不给面子地抽回手,眼帘垂下,掩盖住眸底的情绪。
“也不知道苏秋雪是用了什么手段,才会缠着姐夫一晚上。”她像是故意膈应,张嘴专挑致命痛点。
病房门前,金发碧眼的苏秋雪带着硕大墨镜,斜靠在门款上,凉凉道:“我用了什么手段?我怎么不知道?”
“小朋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摘下墨镜,警告地斜了眼施芯芷。
“那,我,我可能是听错了吧。”施芯芷面如土色,老脸被打得生疼。
季夏萤眼底浮现几抹诧色,苏秋雪什么时候撇清过和顾霖衍的暧昧传闻?
事有反常,必有妖。
“出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位置!”苏秋雪冷哼一声,蔑视地赶她出门,浓浓的嘲弄语气道:“哪来的野丫头,毛都没长齐!还妄想赖蛤蟆吃天鹅肉!”
待施芯芷心不甘情愿地出门,苏秋雪才大大咧咧拖了把椅子坐下。
“怕我说出去是你推我下楼?”季夏萤扬起眉毛,聪明地她早已看透苏秋雪的心思。
“对。”苏秋雪拿着提包的手微微施了几分力度。
回想起昨晚的噩梦,她便觉得后颈发凉。
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婆婆居然说她命不久矣?临死前的惨状,她心有余悸。
早上顾园又是被绊倒,又是被砸伤,似乎冥冥之中在警示什么……
思前想后,应该只有醉酒后推她下楼事件出了纰漏,虽说无人证物证,但苏秋雪总觉得胸口心慌慌,闷得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的惹怒顾霖衍,谁知道他疯狂起来会做什么?
她打了个寒颤,想起男人的暴戾胆战心惊。
“你开个条件。”苏秋雪几经思量下,沉声道。
季夏莹蹙着眉头,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还没发现我替嫁?不然,此时被动的应该是我……
“你先告诉我,短信里说的替身是什么意思?”
只有季夏莹自己知道,内心远没有表面表现出的淡然,藏在被褥的双手早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