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衍薄凉的眸子掀起，看向施芯芷，半警告半命令道：“有话直说。”
“我，我……”施芯芷眼神躲闪，仿佛被逼无奈，又万般委屈的道歉：“对不起，是我的话让大家误会了。”
“少奶奶对我很好，真的！”她郑重多次强调，再缓缓吞吐道：“可，可能是少奶奶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所以对我一直板着脸。”
顾霖衍寒下眸，唇角止不住下扯，烦闷地解开腕部的袖口。
“但是我没事的！我能理解！”施芯芷好心强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很是委屈。
佣人们安慰地目光灌注在施芯芷脸上，同情心泛滥成灾：
“施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想开些！”
“少奶奶肯定是看施小姐不爽，说不定暗地里经常为难她，给她下绊子呢！”
“啧啧女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真可怕！少奶奶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太凄惨了！少奶奶怎么可以欺负人家？”
“……”轮椅上的男人拳头逐渐收紧，浑身围绕着低气压……令身后的管家提心吊胆。
佣人们凭借自己的幻想一心认定季夏莹背地里给施芯芷穿小鞋，义愤填膺高呼指责。
楼梯上的季夏莹也不恼，眸底清澈见底，抬手撩起一缕发丝挽至耳后，耐人寻味地手掌在楼梯扶手上摩挲。
“你，你们可别这么说，我可从没说过季小姐的不是，你们别误会了。”施芯芷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望向佣人们，“这些话别让季小姐听见了……免得她，又，又……还有手镯丢失可别惊动她，不然……”
她欲说坏休，留下无限遐想空间，就吸了吸鼻子垂下头默不作声。
这一副可怜兮兮，被欺负惨了的模样，另佣人们心生怨气，愤愤不平抱怨起来：
“又？她又怎么你了？施小姐，你尽管说！少奶奶怎么欺负你的！”
“让她听见怎么了？实话实说而已！她敢背地欺负人，就不敢让我们说？”
“手镯？手镯是不是少奶奶偷得？因为嫉妒婉儿少奶奶，所以将手镯偷走，藏了起来？”
“……”麻鹊般的嘀嘀咕咕，争吵声愈演愈烈。
“对！手镯肯定是少奶奶搞的鬼！不然季小姐怎么会说别让少奶奶知道？”一个佣人像是道破真相般大吼。
却没注意到施芯芷唇角若有无勾起的浅笑。
季夏莹将一切收入眼帘，欣赏完这一出好戏，她抬了抬脚，微笑着下楼，“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少，少奶奶？”女佣们在她审视的目光下，心虚地低下头。
背后讲坏话，却被人当场抓到？
尴尬又诡异的气息在大厅中蔓延……
“季小姐，我扶你。”施芯芷像没事人似的，殷勤挽起季夏莹的手，想要一路扶她落座。
女子眸光微凉，不着痕迹抽出手，淡淡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