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铲平整个施家！”
彻寒的声音传来，大厅众人纷纷将视线投了过去。
是少爷！
少爷回来了！
佣人们欣喜若狂。
顾霖衍如同帝王般倚靠在轮椅上，身上散着着寒气，面色阴沉。
他眸底下是压抑着的怒火，与不经意泄露的杀意。
“顾……顾，顾总……”施建新像是羊遇到狼，眼底惧意闪动，唇瓣似是打了结般发着抖。
他一向是喜欢口嗨，平时打打嘴炮，别人忌讳施家也不会计较。
哪曾想到，今天踢到了铁板？
施建新瑟瑟发抖地站起身，目光不敢直视男人戾气霸露的双眸。
“你刚才说的话，再给我完完整整重复一遍！”顾霖衍冰寒刺骨的冷声传来。
佣人们的小心脏也跟着颤了颤，发怒的少爷，谁敢惹啊！
“我，我没有哇。我什么都没说，都是误会。”施建新哭丧着脸，悔不当初。
在老虎*上拔毛？居然还被人发现了？
谁不知道顾霖衍出了名的杀掠果断？
趁着他出门，在顾家为非作歹，现在他回来了……
施建新吸了吸鼻子，胆怯的小眼神偷瞄顾霖衍，支支吾吾找起了理由，“季小姐端茶倒水，伺候不利索，所以我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伺候？”男人眸中肃穆，厉声质问，“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太太伺候？就凭你施家？”
“这……”施建新一阵哽噎，手心湿透了大半，“玉镯不是她摔坏了吗？我让她道歉，端茶倒水不过分吧？”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僵硬的身体放松几分，挺直了腰杆沉声道：“道歉总是要有几分诚意吧？”
顾霖衍薄唇紧抿，幽深的黑眸望向了施芯芷，“你回去说是我太太摔坏了玉镯？”
一秒的迟疑下，施芯芷想也不想就出卖了自己父亲，迅速撇清关系：“怎么可能！”
“姐夫！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本来就是个误会！”她煞有其事般义正言辞否认，“玉镯毁坏和季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反倒是之前给季小姐增添了些困扰，我这才携家父给个交代。”施芯芷聪明地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彰显了自己公平公正的为人处世，颇有几分主母风范。
施建新错愕不已，难以置信凝望着自己的女儿，结结巴巴道，“你，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夏莹面无表情瞩目两父女狗咬狗，身上虽是湿透得难受，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
她垂眸盯着轮椅的轮子上沾着几片树叶，还有男人脸上风尘仆仆的疲惫，粘灰的风衣……？
他一大早去了哪？
出差？不像。
像是……去了什么故里？
顾霖衍察觉到她的窥探，视线扫到她领口的湿润，不悦的剑眉拧起，侧头一个吩咐，“给太太加件毯子。”
佣人们很快招办，季夏莹也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所以。”顾霖衍拉回思绪，凌厉的双眸扫视施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