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季夏萤难得讳莫如深一笑，指尖勾起旗袍裙摆，缓缓蹲下在施芯芷耳边低语，“古人有云，休妻七出，即淫者出、妒者出、盗者出、多言者出、无子嗣者出、恶疾者出及不顺公婆者出。”
她的眸底露出些许凉意，盯着施芯芷只用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冷声道：
“从你进顾家便设下局，一开始的玉镯，陷害我手脚不干净，即盗者。”
“再加上传出流言说我小肚鸡肠连逝去的前妻都耿耿于怀，即妒者。”
“给我的药膏加了不少料，是希望我患妇科重病，即恶疾者。”
“揭穿我假孕，未给顾家传宗接代，即无子嗣者出。”
施芯芷垂下眼，不与她对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季夏萤也不恼，轻笑一声，“让我猜猜，剩下三出，你原计划是什么？”
她玉手挽起，轻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假孕被揭穿后，顾老太太定会对我有所不满，我和长辈之间多少有点摩擦，即不顺公婆者。”
“再找几个佣人说说我私下抱怨顾老太太，说自己人坏话，即多言者。”
“至于最后的淫者……以你的手段，随便找个男人诬陷我和别人有染，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居然……都被看穿了？
施芯芷唇瓣微张，心中拔凉一片，仍是倔强否认，“都是你臆想罢了！”
“哦？”季夏萤意味深长勾了勾唇，“那我们再聊聊你的另一个计划。”
“顾家家大业大，顾霖衍又是一表人才。可惜车祸后行走不便足不出户。你就是想以色侍君也没机会。更不用说母凭子贵。”
“所以你找上周东一，他好控制，既能吞下财产，还能借种怀胎。”
“哪怕最后失败捞不到周家财产，也能狸猫换太子攀上顾家。”
施芯芷暗了暗眼眸，不屑扭头冷笑，“顾家又不是傻子！平白无故的孩子怎么会认！你又说我没机会接近顾霖衍，我怎么让他信孩子是他的？”
“前后矛盾，一派胡言！”她戾光一扫季夏萤，讥讽道：“你只是运气好！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矛盾么？”季夏萤挑眉，无比肯定，“并不矛盾。”
“你那晚下药准备献身，不就是为了偷梁换柱做准备？”
“只可惜阴差阳错，你没成功爬上顾霖衍的床。那晚的人成了我……”
施芯芷瞳孔一缩，大面积暴露的眼白看起来十分渗人，“你，你都知道？”
季夏萤没有回答，细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继续道：“按照你的机会，顾老太太会因为假孕对我大发雷霆，而你及时出现说自己有孕，顾老太太欣喜若狂，为了让孙子名正言顺定逼顾霖衍娶你。”
“至于顾霖衍，他那晚被下了药，神志不清记忆模糊。你再买通鉴定机构，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他也只能咬牙忍下这个孩子。”
她居然连我下一步的打算都一清二楚？
施芯芷的脸色变幻莫测，双手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