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季夏萤双眼微弯，露出些许笑意，“我就随口那么一问，谁知道你心里想的弯弯绕绕？”
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每天尔虞我诈试探别人，今天……被她一句话就自乱阵脚，泄露不少信息。
顾秋泽哑然失笑，眼尾瞥向女子的目光带着些许赞赏。
他心中松口气，眼尾心虚地瞄了瞄身边的女子。
幸好，她还不知道林家真正的外孙女其实就是她。
“其实……之前有不少猜测，直到今天才彻底肯定。”季夏萤忐忑地捏了捏手心，分析道：“苏秋雪不认识‘赵雅’，那么季夏雅只会是你送进顾家的。目的是为警告我，威胁我归顺于你，顺便看看我会不会露陷。”
她略带迟疑地垂下眼帘，忧心忡忡，“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戳穿我代嫁？”
是啊，为什么呢？
男人眸底暗了暗，眺望向路边飞速往后退的灌木丛。
握着最有力的底牌，不直接威胁，还一次次耐心劝说，设计误导她……
是为什么呢？
他抬起手，不经意蹭了蹭鼻子，扯谎解释：“直接戳穿，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没有好处么？
季夏萤不以为然地挑挑秀眉。
趁着红绿灯的空档，顾秋泽转身凝望着季夏萤，眸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说真的，你这么聪明却不和我联手吞下顾家，实在是太亏了！”
“是吗？”女子抽出车座的一张纸巾，若有所思地在手中把玩，“我倒是觉得……林家这张牌你没有打好？”
顾秋泽狡黠一笑，深知又是一句试探，他伸手摩挲着下巴，故弄玄虚暗示：“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什么意思？
季夏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想起在仓库里那个过于真实的梦……
像是幼年时真的发生过般，可她却没有丝毫记忆，每去深想头脑便有一股刺痛传来……
“顾霖衍幼年的绑架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身边的人真的是简冰洁？”季夏莹一时没忍住，一股脑将心中疑问倾泻。
她双手紧张得拽住手心的纸，既期待又害怕听见那个答案。
男人唇线抿成一道细线，指尖犹豫不定地轻敲起方向盘，在思索着如何回答。
一声声敲击似是打在季夏莹的心上，她轻咬下唇有些许不耐烦地催促：“是或不是，有那么难回答么？”
“当然。”顾秋泽意味深长一笑，眸中掠过一道寒芒，一语双关：“是与不是，从来就只是看顾霖衍做什么决定。”
季夏莹懊恼地合上眼，感受到千丝万缕的愁绪在脑海中呼啸而过，杂乱无章没有头绪。
她似乎只差了一个链接的关键点，在某个隐蔽的地方被忽略了。
跑车一路驶向医院，季夏莹小跑着进了病房，推开门第一句对着病床上的林曼茹直径发问：“我小时候有被绑架过吗？”
平静如水的妇人脸色骤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