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话？”王总两眼一横。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季夏莹美艳的面孔染上几分凌厉，“您还是亲事亲为得好！”
亲事亲为？
意思是王总既然这么关心，不如自己去生孩子体验一番？
在座的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唇角微微抽动，没绷住当场窃笑，发出似是煤气泄露般的一丝抽气声。
就连顾秋泽眸底也沾染不少笑意，赞赏的目光流露，凝望着季夏萤。
不愧是你！
真够绝！连骂人都不带一句脏话，文绉绉一句诗词就将敌人击垮粉碎。
“你，你，你……”王总被怼得怒红了老脸，指着季夏莹吹胡子瞪眼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脸生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拉回正题提醒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召开董事会是决议顾霖衍先生是否继续担任董事长与执行总裁一职。”
仅仅一句话，既不得罪季夏萤，又巧妙将王总丢脸一事揭过，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
女子睫毛耸动了两下，不动声色的将眸光挪移至顾秋泽身后的下属身上。
他推着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灯光反射下闪出一片白光，正巧遮挡住男人眸底的情绪。
“他是顾秋泽身边多年的下属，古斯特。”陈浩极有眼力见地俯下身，凑至少奶奶耳边轻声低语：“为人谨慎，沉默寡言，做事很有一套，从未出过纰漏。”
季夏萤杏眼微眯，右手抚上戒指，幽幽转动了一圈，审视的目光直射。
古斯特？外国名却是中国人样貌？
海归……还是混血？
她视线由上往下缓缓打量着，古斯特一头不出众的黑发，灰色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
从头至尾找不出任何错误。
但是……他平庸的发型，还有淡色系的衣着，无一不是为了降低存在感。这是何意？
季夏萤眸底的暗沉稍纵即逝，捏了捏手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出言那一句刚巧转变了风向，引领老总们拉回声讨顾霖衍的思绪。
果不其然——
“顾少夫人和顾先生真是伉俪情深！“某个理智回归的老总不怀好意冷笑道：”为保住丈夫职位，顾太太您还真是煞费苦心转移我们注意力！”
“呵呵，我就说大门不迈的顾少奶奶今天怎么会来顾氏！原来是在这拖延时间呢？”
“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下的对赌协议必须履行！到时间了想赖账？没门！”
“……“股东们像是打了鸡血般，兴致高涨围着季夏萤怒喝，似是定要趁此次机会狠狠扳倒顾霖衍，做空他所有权力。
李总等人的立场又一次摇摇欲坠，焦灼的目光凝聚在顾秋泽身上，分析着现在倒戈的利弊。
陈浩心中一次次地无奈叹气，本以为能将希望寄托在少奶奶身上，却又再一次希翼幻灭。
他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窗外，怅然若失。
难道……只能放弃少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