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言旗下的两家酒楼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相隔很远。
能做到最大,俩家酒楼的客流量也不小。
只是禹州毕竟是老州城,这里大大小小的世家谁都想在这上面分一杯羹。
禹州就这么大,竞争相当的激烈。
李如言的酒楼虽然一直和秦承凯竞争盈利第一,可也并没把其他家甩的有多远。
这么多年,各家掌柜也是兢兢业业的经营,生怕损了东家的生意。
能一直维持十数年着实不易。
如今突然说关门就关门,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都不乐意了。
这些情况自然没人会和蓝若烟说,当她被赵管家通知能去看酒楼地段时,酒楼的大厨突然冲了出来。
大厨在酒楼干了将近十年,可以说从开业到现在,一直都在这儿,扎根了。
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来把他们的根拔了,这谁能接受的了。
酒楼掌柜也是被迫无奈接待了蓝若烟,带领她观看酒楼时咬牙只字不提。
赵管家敲打过他,这一切都是将军的意思。
这座楼也是将军的产业,主人家想怎么处理自己的东西,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乖乖听话不要捣乱,兴许夫人日后需要人手,还能给他们留些名额干活。
要是敢捣乱,趁早滚蛋!
蓝若烟看到有人冲出来她反倒不惊讶。
贴心的扶起大厨,“您有话可以慢慢说,这里没人敢为难你。”
说罢,瞪了吕青一眼。
吕青本想上前把人拎下去的举动停在半空,不自觉后退两步,作罢。
大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诧异于蓝若烟这么好说话,当下有些愣住。
幸好他还记得自己冒这么大风险冲出来的目的,继续哭诉道。
“夫人!求求你不要赶我们走,酒楼里的伙计都是跟着酒楼干了好多年的老人,个个忠心耿耿。
家里全都靠着酒楼的活养着。
这些年咱们酒楼和城里所有的酒楼打擂台,早就把人都得罪光了,我们这些人去了外面也没人敢要啊。
突然间把我们都辞了,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推吗?
求夫人给条活路了吧!”
说完,大厨拼命朝她磕头,蓝若烟让盈春把人扶起来。
大厨执意不肯,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掌柜的虽然也很为此事忧心,可用这种方式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免有种逼迫夫人的意思。
他皱眉想要拉起大厨,被他一把推开。
“掌柜的和赵管家关系好,自然不怕没有出路,可咱们呢!今日这事谁都能管,就你不能!”
蓝若烟眉头微挑,这个大厨,还真是...
虽然情有可原,可做事方法实在太不明智。
“好了,方掌柜把他带着,咱们去厢房好好聊一聊。”
大厨一听,脸上露出喜色,夫人肯留他下来说不定事情还真有转机。
方掌柜迟疑的看了眼赵掌柜,可蓝若烟已经率先朝楼上的厢房走去,边上楼边催促。
“都快午时了,别耽误我吃中饭。”
赵管家无奈点了点头,方掌柜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他从来没和将军夫人打过交道,还真怕夫人一怒之下把人拉出去处置了。
上楼之后,大厨又把刚才哭诉的话仔细说了一遍。
蓝若烟听得心不在焉,手指微微敲击桌面,若有似无的思索着。
赵管家和王妈妈明明是李如言的心腹,难道是不信任自己,想考察她,才做出这种事的吗?
酒楼经营这么多年,明面上李如言是主子,可他长期不在这里。
禹州的生意大方向由吕夜把控,实际在这里打理一切的却是赵管家。
他要真是这么绝情的人,酒楼又怎么会有这么多老员工。
蓝若烟思来想去,怎么看都觉得这是赵管家故意为之,特意把难题推到她面前,想看看她怎么处理。
大概是想检验一下自己这个将军夫人当得够不够资格吧,生怕她拖了李如言的后腿。
还真是忠心...可蓝若烟心里却不是那么舒服。
这样的人,只怕也无法真正为她所用。
倒是这个掌柜,看着不错。
大厨哭诉完,蓝若烟清了清嗓子道,“谁说我要把你们都赶走了?”
众人被她的话弄愣,房掌柜急忙问道,“夫人不是要收回楼子重新该做它业吗?”
蓝若烟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就算改做它业,我也一样需要人手啊。”
大厨脸上喜色逐渐消失,为难道,“可我们...只会干酒楼的活,其他行业没接触过啊。”
“我要开的也是酒楼。”
“什么?”众人诧异的看着她。
蓝若烟缓缓起身,“我没告诉你们吗?只不过我要开的酒楼和一般的酒楼有所不同。方掌柜,你先去告诉大家伙不要慌,将来我这酒楼开张,只会缺人不会裁人。
让他们安心等几日,到时候如果人手不够,可能还要他们把家里人都给介绍来。”
蓝若烟说完,房掌柜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了,连连点头。
大厨这会是反应过来了,赶忙拦在方掌柜之前道。
“我去我去,小的去通知大家伙!”
说完风刮过似的跑了出去。
厢房里没什么外人,蓝如烟让盈春盈冬去门口看着,留赵管家和方掌柜一起说话。
“二位可有兴趣听一听我要开一家什么样的酒楼?”
方掌柜当然是求之不得,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赵管家诧异了一会,最终也点了点头,只是表情有些复杂。
心里想的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蓝若烟并不关心赵管家是怎么想的,只要方掌柜愿意全力配合自己就行了。
虽然这地方是李如言提供的,可开酒楼的费用,她并不打算再用他的钱。
自己手里可是握着上百万两的黄金,再尊贵奢华的酒楼她也能开得起。
与其怀揣巨富被宵小惦记,倒不如把它们化作自己手中强有力的武器,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而且,这世上谁也不会嫌钱多,她还跟了个不得了的相公。
说不定一打仗,自己这点家产还不够他分分钟霍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