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来农场就是为了管这档子闲事,李如言觉得还不如待在府里带娃来的强。
他强行把蓝若烟拉出来,虽然是解了她的尴尬,可蓝若烟总觉得过意不去啊。
这事不管吗?
她今儿来农场就是因为受干爹的嘱托来劝蓝佩熙回家的啊。
李如言抱着女儿听她一路碎碎念,突然止住了脚步,回头。
“他不是已经决定要回蓝家了吗?同小柱一起。”
额......
蓝若烟顿时无话可说,这么说好像也是,她也算完成干爹的嘱托了。
“可干爹要的是佩熙一个人回家,最好还是和小柱断了联系的那种。”
“要是两个人手牵手一块出现,我怕义父会气晕过去。”
蓝若烟觉得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啊,而是极有可能。
李如言甚是不耐烦地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把女儿托的远远地。
“这就是他们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了,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管着他们!”
蓝若烟疑惑的眨眼,这男人,突然间生什么气啊。
不管不管就是了,一副谁占了他便宜的样子,脸色这么臭。
“嗯,知道了。”蓝若烟闷闷的回道。
敛下眸子不想去看他现在这幅表情,心里有点钝钝的。
她不喜欢看见李如言摆出这么无情的面孔,好像没了七情六欲一般冷冰。
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突然兴致落寞起来,李如言悄悄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愿烟儿多关心蓝家的事,而是他们这两天恐怕就要离开了。
继续多卷进蓝家的事情当中并不妥当,他们现在多留在京城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上午出门时蓝府屋顶一闪而过的人影,不出意外应该是秦承凯又派暗卫过来了。
再不走的话,他们可能真的要有麻烦了。
看着妻子不太高兴,李如言突然把小团子往她手里一塞,“夫人先抱会。”
然后纵身施展轻功,朝不远处一片荷塘飞了出去,采下湖中心盛开的几朵莲花返身折回。
带着露珠和清香的粉白荷花被送到蓝若烟眼前。
原本心里气闷的她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起来,那股闷气也随着荷花的出现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看见这么美的花谁还会生气呀,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
“算你懂事,看在花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蓝若烟接过花瞪了他一眼。
李如言赶忙接过女儿跟上蓝若烟的脚步。
俩人走着走着便来到农场后面的蔬果园,蓝若烟兴致来了撩起衣裙在下摆打了个结,挎了个篮子下田去采摘去了。
摘了个西红柿扔回来。
“洗干净了给团子啃。”
李如言照做,把洗干净擦干水的西红柿塞进女儿小小的手掌中,她根本拿不下。
牙都没长齐的团子啪叽一口就咬了上去,小手抓的紧紧的。
结果手指头抠进了西红柿里,她小牙板子没能咬破的地方先给手指破开了。
团子呵呵笑着还知道换个面,嘴巴对着让她手指抠破的地方开始吮吸。
李如言不禁嘴角咧开笑的很是开怀。
蓝若烟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回头一看,女儿依靠着他坐着,怀里抱个西红柿正在拼命啃呢。
小腰都弯下去了,脸上手上弄得到处都是西红柿的汁水。
模样十分可爱。
父女俩坐在凉亭下形成的画面叫蓝若烟看呆了,或许是该早些离开京城了。
再待下去这样的日子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反正农记也写完了。
晚上蓝若烟一家乘马车回蓝府,马车后面是满满三大筐东西,各种好吃的都有。
要不是蓝若烟拦着,龙叔龙婶能把半个农庄的果菜全都给他们装上!
那大哥岂不是要心疼死!
夫妻俩告别了农场里的众人,这一别应该就是最后一面了,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坐在车上,蓝若烟想起一件事。
“如言,我娘的嫁妆查到了吗?”
李如言点了点头,“查是查到了,如你所想的一样,玉佩有两块。”
“你没将它们都拿回来?”蓝若烟有点诧异,这还是李如言第一次办事只做一半的呢。
“你娘的嫁妆情况恐怕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你外祖家虽是大熙富商,早在十年前就落没了。”
“但家里似乎还有后人留了下来,带着仅剩的家当去了外藩其他国家。”
“你娘的嫁妆本就存在你外租家开的钱庄内,这些人走的时候连同钱庄也挪走了。”
“你倒是可以凭这两块玉佩重新取出嫁妆,但首先要先找到你外祖家开的钱庄。”
蓝若烟震惊着一张脸,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的意思是,钱庄还开着啊?”
都搬走了难不成钱庄还能是原来的钱庄吗?
李如言点了点头,“当初他们搬走的时候在原来的钱庄地点贴了告示,本地在里面存钱的百姓都已经把钱取走了。”
“仅剩几户没取的,他们也承诺,日后只要去外藩国找到他们现在的钱庄地点,凭当初的票据一样能取。”
原来她外祖家的人做事这么有原则啊,这还挺好的。
“如此也好,钱不在大熙境内,侯府的人也没法得到这笔钱!”
“至于岳母之前留下的那些庄子田产,已经被侯府卖的卖,送的送,败的差不多了。”
“要不要为夫收回来?”
蓝若烟摇了摇头,“那些就算了,权当是报答侯府生养我一场,尽了最后的孝道。”
傅伯候府的人拎不清自己的分量,挥霍无度不事生产,早晚会坐吃山空把基业全都毁了的。
败落不过是早晚的事。
蓝如烟都懒得动脑子再去给他们添油加火了。
她转过头对李如言笑了笑,“辛苦夫君了。”
能查到这些肯定不容易吧,他在京城分明已经是处处受阻的状态,还帮她把这些陈年旧事查的这么清楚。
肯定费了不少心神和力气。
李如言揽过蓝若烟的腰身,把人搂到身前盯着她的双眼绽开一个痞笑,带着点要做坏事的味道。
“不辛苦,只要夫人能兑现来时在马车上说的承诺就好。”
蓝若烟,“什么承诺?”
李如言指了指睡得香甜的小团子,蓝若烟顿时明白过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