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破罐子破摔，“你都看到了，那么我解释还有什么意思？你永远只相信你的眼睛。我就算是说烂了嘴，你听吗？”
她神色复杂，再看向陆诚的时候，姜瑶瑶的一巴掌冷不防就上来了！
“姜羽，你真够不要脸，脚踏两条船！”
好在姜羽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猛地伸出手来，一掌反扇了过去！
那一巴掌，用尽了她的力气，全部的委屈和不甘！
直接把姜瑶瑶打地跪在了地上！
脸上一片红肿。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穆霆枭的脸上一抹微妙的神情扫过，吩咐小武，“继续录音，让爷爷看看他认准的人究竟是有多么蛮横无理！”
姜父和姜母看到自己的宝贝的女儿被打成这样，顿时心疼地不行，气愤地跑上前来，姜父更是要打姜羽！
姜羽激动地胸口上下起伏，冷笑了声，“就算是我脚踏两条穿，那也是你情我愿的，怎么，陆诚就没事了？”
“谁说的，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大家都看到了！”陆诚也跟着气急败坏起来，“我对瑶瑶是绝对忠诚的！”
“对，我的诚哥哥不会敢这样的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人还在这里卖苦情人设，姜羽又好气又好笑。
她平静地走到陆诚的身边，眼神锋利，一字一句像是刻在陆诚的身上，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只有垃圾才不会觉得垃圾臭，而我嫌你恶心！”
顿时陆诚的脸一片青紫。
“姜羽，你胡说什么呢？”姜瑶瑶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胡说？”她转身走到姜瑶瑶的面前，“我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陆诚能为了选择你而舍弃我，将来也一定会为了别人而舍弃你。”
“你胡说！我诚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才有关系！”她的手轻轻在姜瑶瑶的脸上划过，那片红肿的地方突然触碰到了冰凉的手指，一阵刺痛钻心！
痛的姜瑶瑶嗷嗷叫。
“你记住了，今天这巴掌是我打的，如果你再继续犯贱，我不介意把你的脸打烂！”
“泼妇，简直就是泼妇！”
“随你怎么说，另外，我和陆诚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我发誓，如果我和陆诚扯上任何关系——”
“那就让我姜羽这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不得翻身！”
姜羽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穿刺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那双盈盈杏眼里此刻透着最决绝的锋芒。
“穆少，这……”小武顿时哑口无言。
他本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是姜羽这么一说，他不觉有些动摇。
穆霆枭哧声，望向姜羽，“该说的都说完了吗？还不走留在这里看热闹吗？”
姜羽的唇角微颤了下，喉咙酸涩，捏紧自己的包抬脚跟着穆霆枭往门外走。
走的时候，她看到了小兰姐姐站在角落里，满是不舍，猛地心里泛酸。
当年小兰为了给父亲筹齐手术费和姜家签订了二十年的雇佣合同，几乎是把自己的青春都压在了姜家。
可是姜羽现在没有能力救她于水火……
回到车上后，姜羽低着头沉默不语，狭小的空间被一阵阴冷的气息覆盖着，连开车的小武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句话就点燃了身后的这团火药，默默地打开了冷空调。
没一会儿，正对着空调口的姜羽哆嗦着打了个喷嚏，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人下意识地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姜羽和穆霆枭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只觉一股冷风在两个人蔓延开来。
“穆霆枭……”她挪了挪身子，侧对着他，努力清了清嗓子，可还是扫不去低哑，“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怎么做？”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为什么给姜家那么多钱？”姜羽局促地拧着手指，坐得板正。
他明明就不用这么做。
她虽然知道穆霆枭这么做，有很大的原因只是为了羞辱她。
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穆霆枭抬了抬眼皮，面不改色，“谁说是给姜家的？”
“嗯？”姜羽不解。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这八百万，是借的，记在你的账上。”
姜羽瞬间瞳孔惊大，她什么时候说要借八百万了？
“可是我只说要借三百万，多余的五百万是你自愿给的。”
她虽然很感激穆霆枭出手，但是八百万眼下的她是绝对负担不起的。
“只还三百万？”他洁白修长的手指在窗上拂过，入眼是转瞬即逝的风景，大抵是车内的冷气太足，他说话的时候，窗上氤氲起白色的水雾。
“当然可以，除非你让姜家把那五百万吐出来。”他猛地摁下了车窗按钮，滚烫的热浪席卷而来，把姜羽的头发吹的凌乱。
连同姜羽的那颗心也一起凌乱了起来。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刚才拿钱的时候，姜父那表情就像是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要他吐出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猛地心底泛起一股冰凉，就连窗外的风景此刻都沾染了灰色。
方才还傲起的头又悄无声息地低了下去。
穆霆枭见她这般模样，不屑地撇过脸，“既然姜家吐不出来，那就是你还。”
姜羽的眸子此刻慢慢涌着泪水。
八百万……
这对穆霆枭来说是挥挥手的事情，可是对姜羽来说，基本就是搭进去了自己大半辈子！
“穆霆枭……”她的声音愈发哽咽，低微地叫着他的名字。
那声音让穆霆枭怔了下，诧异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姜羽此刻却伏着头，一副卑微的姿态。
她这是要求他放过她吗？
他自觉好笑，毫不留情地嘲讽起来：“怎么？你是要求我？”
姜羽沉默地摇摇头，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里已然布满了红血丝和盈盈泪水。
那双眼睛让穆霆枭的心里咯噔了下，在他还没弄明白姜羽的意思时，她就开了口。
“穆霆枭？是不是因为我一开始破坏了你和顾锦的好事，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干什么都是错的……你永远都只听别人的，不管他们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