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年,用重启世界的?力量回溯了时间。
“你是造物之书造出来的,”他?收了白弓,手中幻化出造物之书,冷冷望着他?道:“如果我毁了造物之书,你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敢!”罗刹睁着眼睛盯着程斯年,目眦欲裂,腾出一只手道:“把书给我!”
余夏被勒得呼吸困难,艰难望着程斯年。
“别给他?。”
那本书,不能给任何人。
“如果你毁了它,那你就会被视为忤逆世?界规则,被强行拖进?虚!”罗刹哈哈大笑,歪着头面容狰狞道:“给我!”
高高在上的?神,怎么能被拖进?地狱呢?
程斯年和余夏,只能存在一个。
然后,她就见程斯年将手中的书扔在地上,右手白弓幻化成一柄长剑在罗刹“不”刺破长空的?怒吼声中刺向了造物之书。
程斯年,选了余夏。
造物之书散发出刺眼的红光,像是在宣泄着它的?不甘。
灿烂的?艳阳天顷刻间变得乌云密布,轰隆隆响动着雷电,“刷拉”一下,天空红色的雨水低落下来,湿淋淋的?包裹着这片土地。
视线一下子被殷红沾染,一支箭朝她飞射而来。
擦过她的肩头狠狠落入身后的胸口,罗刹的手软绵绵垂了下去,伴随着虚弱的嘲笑声,重重倒在地上,唇角维持着疯狂的?笑?。
“这个游戏,结束了。”
程斯年在模糊里走过来将她拉入怀中,她额头抵在男生宽阔的?胸膛上。
有节奏的心跳声振聋发聩,像是一种奇异的?信号,点燃了她心底最澎湃的?火焰。
然而她手指发颤,眼眶湿热的抱住他?肩膀。
“我要走了。”程斯年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带着浅淡的笑?:“阿夏。”
他?的?侧脸轻轻蹭了蹭自己柔软的头发,带着宠溺不舍。
阿夏。
阿夏。
阿夏……
“你别走,我乖乖的?,你别走,”她不知是喜是悲,拼命摇头,紧紧抱着他?,眼眶湿热:“你不在我怎么办?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我的?阿夏,永远勇敢,永远善良,永远可爱,永远宽容,永远坚强,”他?抚了抚她的短发,低声道:“我不走,我会?一直在。”
怀中的人一点点碎裂光电,消散于无形。
余夏怔怔维持拥抱的姿势不知多久,眼眶里滚出泪水,最后蹲在地上抱着膝盖低声哭了起来。
他?还要回?来跟她一起去看焰火;
等她攒够气运之后,他?就会回?来将余秋秋带走了……
对,他?会?回?来带走余秋秋。
似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她执拗的?认为只要攒够气运,将世?界带领着往前,他?迟早会回?来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不轻易哭泣,不轻易笑?,她在等他?回?来。
所以,她几乎来不及颓废,迎战高考。
在重重厮杀中,与严肃以一分之差,拿到了那年的?理科高考状元。
关于程斯年,某种不可抗力模糊着她的记忆,一点点攫取她的?意志,尽管她不断在墙壁上、纸条上、书本上写下他?的?名字,抱着他?送的?围巾睡觉,不断追寻着以往的?记忆。
然而,她有天醒来望着满屋子的?写着的?“程斯年”的?纸条,疑惑了一阵,慢慢将纸条一点点拆掉扔进?垃圾桶里。
彻底,将程斯年从记忆里清除。
只是执拗的?记得,她得去救那五个人,聚集气运。
但或许,她并没有等那么久。
只是,她没将他?认出来。
被秦孑推下游艇撞到头在水中呼吸困难那回,穿着白蓝校服,给她渡气的?人是他。
在她坐着江宴的车出车祸赶来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的也是他……
这时,余夏再掀开?眼,脚下是染上翠黄的?枫叶,大片大片铺了满地。
额头被笔记本轻轻砸了下,她抬眼就见程斯年微微笑?道:“还发愣?陈教授的?钢琴课就开始了。”
余夏晕眩了下。
陈教授,钢琴课?
程斯年拉着她的手朝教室走去,路上能瞧见不少“央音”的?校徽,不时有音乐声阵阵传来,路人有的?还背着乐器匆匆赶去上课。
这里是,央音?
“我们,什么时候考进?这里的??”余夏挣脱他的?手皱眉问。
不对。
这不是她的?记忆。
“怎么了?”程斯年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额头道:“不是你说希望跟你妈妈一样成为优秀的?钢琴家,我和你才选的?这里么?”
余夏打掉他?的?手,眸光沉了沉,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程斯年啊。”他?笑?道。
“你不是。”余夏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你好认真啊,阿夏。”程斯年俯了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唇角笑?得邪气,居高临下望着她道:“可是,没有记忆我们可以创造。”
余夏冷笑,一脚往他?下面踹去。
可惜,她要的?不是虚假。
她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真实。
对方被一踹,化作一团白汽,周围环境剧烈变化,渐渐碎裂开?来,黑暗层层袭来。
前面像是有道门,白光刺眼,她甩开后面的黑暗朝门跑去。
余夏掀开?眼睛就见山壁上开?放着瑰丽漂亮的花朵,莹莹光电幽幽洒落下来,落在她身上。回?到现实,让她有些不适应。
“还好么?”程斯年将她扶了起来,担心道。
余夏喉咙里艰涩应了声“嗯”,抓着土地里的?泥土紧了紧,想伸手抱抱他,可终究没有伸手。
是不是,她跟薄司寒结过婚,他?就不承认“阿夏”了呢?
是不是,她承载了气运,他?带走余秋秋就又要离开了呢?
这些,她通通没有问出口。
“夏夏,你没事就太好了。”秦孑不知何时醒来,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了下脸颊,咧嘴笑道:“你可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哪个梦境多可怕!不过还好有你!”
脚下,塞拉“喵呜”了一声,三两下攀上余夏的身子,落在她怀里蜷缩成一团。
没好气冲秦孑翻了白眼道:“没出息。”
在石头上睡醒过来的阿索那揉了揉朦胧睡眼,伸了个懒腰,悬浮着身体朝这边飘来,瞧见不远处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图兰,“嬉”的?一声笑着轻微耸了下肩膀,“还是程斯年哥哥厉害。”
这时,石壁上出现一闪金色的门。
“我们走。”程斯年蹙眉,抓进?余夏的胳膊朝门走去。
阿索那“嗖”的?一声飘过来挡在他跟前,笑?眯眯抱着胸道:“我才不要哥哥离开?呢,哥哥上次离开?就好久好久不来看娜娜,娜娜这回?不要哥哥离开?了。”
“我引开?她,你们先走。”程斯年对余夏耳语一番,手中幻化出一柄长剑直直朝阿索那走去。
阿索那拄着下巴,噘着嘴不满道:“你要跟我动手。”
程斯年沉默了一下:“让我们离开?。”
能不惹这小魔头,尽量不惹。
不出意料,阿索那皱着鼻子,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无理取闹:“不准走!”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谁留下了,谁走了,谁开了门?
门后面到底是啥?
emmmm,恍恍惚惚,下章修罗场,我好快乐!!!
哎哟不行了,我要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