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翊此时早有思量,唐诗手臂的伤痕真真切切,再说当时也就魏佳氏见她推了他,为何他就相信了魏佳氏,而不信唐诗?
魏佳氏的整张脸已僵住,仿佛再走一步就会掉进十八层地狱。可她要冷静!不能就这样认输!秦唐诗有苦肉计,可她有证据!
“陛下,无论如何,她要害臣妾的事错不了!在她宫殿里搜出了黑火药啊!”魏佳氏哭得无比凄惨,跪爬到北翊脚边,希望能唤起他的一丝恻隐之心。
可北蝉衣接下去的话,将她当头一棒。
“父皇,儿臣还曾在书中看过,黑火药虽然能有破坏力,还能引起火灾,但是它的持续性并不高!所以儿臣猜测这次火灾是沼气引起的!”北蝉衣说着,突然踮起了小脚,指了指北翊,糯声道:“父皇,抱抱!”
她的口齿清晰,眼神清澈有神,并不像是个三岁孩子该有的,但最后那句“抱抱”,又是如此天真可爱。
“沼气?”北翊将孩子抱起,大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蝉儿觉得这沼气会放在哪里?”
“呜!蝉儿想一想。”北蝉衣歪着脑袋佯装思考,不料,苏圣凌替她回答了:“应该就在凤澜宫和云霞宫中间的花园中,请陛下明察!”
北蝉衣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服气,说好让她说。怎么他就替她说了?
“那就查!”北翊即可下令,没有一丝犹豫。
几个侍卫快马加鞭回皇宫,在这期间,小贵子终于受不了非人的刑罚而招供了。其实这慎刑司里有很多苏圣凌的眼线,想要“逼供”轻而易举。
“陛下,这贵公公招供了!说是元贵妃要他送的假圣旨!”刑审的狱卒前来回禀。
北翊的眼角一跳,凶狠得看向魏佳氏:“好啊!真好!朕的贵妃娘娘平日里看似对朕情深义重,你们魏佳氏族对朕忠肝义胆,没想到竟然私刻朕的玉玺,假传朕的圣旨!这是要篡权夺位吗?”
他的目光尖锐,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声音更是如同一把刀子直刺魏佳氏的心口。
“陛下冤枉啊!是昭妃,一定是昭妃设下的计谋,是,是她自己雕刻了玉玺!和这里的狱卒窜通一气!陛下!秦唐诗才是心肠歹毒的女人啊!”魏佳氏的眼泪都像是要哭干,两手再次紧抓北翊的大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秦唐诗也跪地,漂亮的水眸深处闪烁着一丝绝望,凄楚得道:“臣妾一心想着陛下,爱着陛下!可现在才明白,原来臣妾在陛下眼里就是那么心肠歹毒的女人。既然如此,方才为何还要阻止臣妾……”
她垂眸,抬手轻覆小腹,苦涩得道:“只是可怜这未成形的孩子,还不能亲眼见到自己的父皇和哥哥就要陪我这个福薄的母妃走了……”
“孩子?有孩子了?何时的事?”北翊惊讶不已,继而搂过她发颤的肩膀,略带责备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朕?”
“本想给陛下一个惊喜。”秦唐诗抬起头,面如死灰得道:“陛下,成全臣妾吧,臣妾不想再被人诬陷,不想看到陛下失望和厌恶的眼神,这比死更痛苦!”
她的声音就像是从喉间挤出来,脸色苍白到极点,在北翊还未回过神之际,她挣脱开他的手,再次准备冲向石壁自尽!
“陛下?”魏佳氏轻唤,眸底有愤怒和狐疑。怀孕了?怎么可能怀孕了?虽然各御医没有说过她不能再有身孕,可是据她一个内线御医说过,那日血崩导致她的子宫严重受损,若想再有身孕恐怕比登天还难!
“母母,不要!”北蝉衣紧紧抱在秦唐诗的大腿,“哇”得一声哭出来。她原本也是受了伤,此时一哭,眼泪鼻涕,更是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