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下回不和你顶嘴了……”她举起小手做发誓状,但见苏圣凌没有反应,她继续起誓:“是我错了,以后都听皇叔的!”
“哗啦!”苏圣凌锁紧她的纤腰,用力揽在怀,两人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
其实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因为衣服湿透,北蝉衣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还有心跳。他的手臂强有力,锁得她有些疼,正如前世每次欢爱,他喜欢将她禁锢住,几分温柔,几分凌虐。
“明知道那狮面人很危险,却在晚上去找他?你以为他会不知你的存在?你以为他会不慎把腰牌掉了?”苏圣凌低喝,大手轻捏她的小脸,一字一字清楚地道:“你的命是我给的,我虽然不是你的父亲,但我有权管你!”
蝉衣的确调皮,不过却很听话。可没想到竟在晚上偷偷跑出去,这多危险!若是被狮面人残害,他该怎么办?整整九年!他为她付出了九年光阴,这九年代表的不止是青春,更是权利和皇位!
他甚至在九年前将体内一半的血献给了她,她的生命是他给的!
不能管?
北蝉衣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哦,有过一次,是为了那替身,也可以说是为了那名叫谭书雪的女人。这个女人似乎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次想起都会嘴巴发涩。
她低下头,杏眸微湿:“皇叔,对不起……”他不会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
苏圣凌又心软了,哼了一声,松开手问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下回和您一起去对付狮面人……”北蝉衣眨了眨含泪的眸,脑袋往他肩膀一靠,柔声请求:“皇叔,我好想父皇和母妃,我们何时能回宫?”
她并不想离开这里,只是想父亲和母亲……
可听在苏圣凌耳里,心里划过一道酸味,低声问:“这么急着想离开?不愿意和皇叔在一起了吗?”
“不,不是的……咦?”北蝉衣突然感觉脚底痒痒地,低头一看,一条水蛇正仰着头要咬她的脚指头。这么一看,她吓得炸毛,双腿抬起勾住他结实的腰,就像小猴挂树。
“蛇,蛇!蛇?”她真的被吓到了。
“这么怕蛇?”苏圣凌忍不住笑,屈指在她粉嫩的鼻尖轻轻一刮:“看看,到底是什么?”
北蝉衣低头一看,原来是条水鳗。她抽了抽唇,突然觉得很没面子,“居然敢吓我!晚上拿你给我皇叔煮汤喝!”
苏圣凌见她的小脸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杏眸带水,水色潋滟,早已披散的青丝洒落在两肩,衬得肌肤越发水灵剔透,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娇媚。
他的胸口有些发热,竟有些看直了眼。
北蝉衣死死抓住水鳗,生怕它跑了,但是它实在太滑,还是从她的掌心溜走。
“哼,不听话的家伙!”她有些生气,小脾气一上来,“扑通”一声跳下了水。这一回她一定要抓到,可是水下黑乎乎,什么都看不到,脑袋居然刚刚好撞上了苏圣凌的大腿。
“噗!”她从水里钻出,喷出一口水。
“小丫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苏圣凌抬手轻轻敲打她的小脑袋。
北蝉衣的脑袋垂下,其实她好像撞到了不该撞到的地儿,所以现在小脸通红:“我,我是不小心的……”可一个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声。
“没抓住水鳗,不能给皇叔做好吃的了。”这是她憋着笑才说出来的。
“你笑什么?”苏圣凌用带着薄茧的虎口托住她的下颌,声音低哑。
“我,我笑……”北蝉衣眨了眨眼,又抿住了唇,好半饷才回:“不告诉你……”
苏圣凌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再次拉进胸膛,就像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对着粉嫩的鼻尖轻轻一咬。
其实他们已经很少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了,在北蝉衣九岁的时候,苏圣凌就不会亲她。可此刻不知是水雾太迷离,还是她憋笑的模样太可爱,他就这么做了。
北蝉衣怕痒,被他这么一咬,整个身子蜷缩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小屁孩!”苏圣凌宠溺地揉着她的小脑袋,也跟着笑了起来。
“皇叔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是水鳗还是鱼?”她眨了眨眼眸问。
“还想吃水鳗?不怕被呛水了?”苏圣凌佯装气恼,屈指在她脑袋轻轻一敲,又哼了一声:“晚上乖乖的!若是功课没做完,还要罚跪!”
“爷!”
易泉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中,北蝉衣听到了,当即她就确定苏圣凌从未和外界断过联系!他一直瞒着她……
苏圣凌蹙眉,对着某处挥袖,水花狂溅,迷乱了北蝉衣的眼。紧接着,他又将她一把横抱起,收敛了方才的宠溺,对她严格地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换衣服,把今日的功课做了。”
“皇叔要去哪里?”她眨了眨染着水雾的眸。
“我去采些菜。”苏圣凌回答。
北蝉衣自是知道他在骗人,但也不揭穿,乖乖地点头:“好!”
“晚上会下雪,不要再出去。”苏圣凌的脸色异常严肃,甚至带着警告的意味。
北蝉衣又是重重点头。
苏圣凌转身离开了,北蝉衣回了他们的屋子。
屋子是被苏圣凌重新修葺过的,造型别致,细节也非常完美。这几年他没事就喜欢雕刻石砖,所以每一砖,每一瓦都是一副水墨画。
她换上了干净暖和的衣服,然后取出笔墨准备完成功课。做完功课又开始准备饭菜,鱼肉是他们这几年必不可烧的食物,而她烹调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
做法也各不相同,油炸,清炖,熬汤,鱼丸。不到一个多时辰,她就做好了满满一桌饭菜。可太阳都下山了,苏圣凌还没有回来。
虽然已到了初春,可是外面的北风还是呼呼狂吹,她的思绪开始飘忽,她会想苏圣凌究竟何时开始和外界联系?是不是还是想夺取父皇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