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又臭又香,还给您加了辣椒油!”她跪着前行了两步,笑容乖巧。
苏圣凌已闻到了一股恶臭,脑袋发晕,其实他昨晚一夜未眠,几乎将整个青州大街都翻过来,可是人海茫茫,怎么可能找得到?心里又急又气,暗自决定若是找到后,一定要让她跪上两个时辰。
可现在见她的双膝跪在坚硬的地面,他的心就开始疼了。
“真的很好吃!那些大客栈离卖的不比外面小摊子上的,只可惜有些凉了。”北蝉衣又向前行了两步,将手中的臭豆腐举高高。
苏圣凌素来有洁癖,平日里对吃食也特别的挑剔,现在面对几块恶臭的豆腐,怎么可能咽得下去。更何况气都没消!
“真的不吃哇?”北蝉衣很失落地垂眸,那碗臭豆腐也准备放下,可苏圣凌竟然抬手,从碗里取了一块。
北蝉衣吸气,眨了眨闪亮的水眸,皇叔吃了?
苏圣凌的动作很优雅,即便手里拿的是臭豆腐,也能吃出宫廷夜宴的儒雅感觉。
对于北蝉衣这种本就爱恋加暗恋他已久的人来说,他一口一口吃臭豆腐的模样简直太迷人了,特别是唇角的一点点辣椒酱,竟也觉得性感。
苏圣凌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愣了片刻,看了一眼手中的臭豆腐,问道:“还要吃?”
“昂?”北蝉衣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急忙摇头:“不,我已经吃饱了!”
苏圣凌已吃下了一个,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但因为是蝉衣给他带来的,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起来!”他隐藏住心疼。
“哦!好!”北蝉衣麻溜地起身,随后便将手里剩余的臭豆腐放在了桌上,佯装不经意地问:“对了,皇叔,雪姨好些了吗?”
“恩,她好多了。”苏圣凌淡淡回答。
“其实,她很需要你,也很爱你。”北蝉衣没有转身,背对着苏圣凌,看似在收拾桌上的东西,实则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也许是在担心苏圣凌的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谭书雪。
苏圣凌沉默!
“好好照顾她,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其实不用你处处担心了……”北蝉衣自言自语,随后转身,对着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行了一个礼:“皇叔,我先退下了。”
未等苏圣凌开口说话,她快速转身准备出门。
“回来!”苏圣凌低喝,手掌猛探,将她整个人吸在怀里。
这真的只是一瞬间,她就已在他怀里,准备得来说,是被他压在身下,十指相扣。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即便上一回,那也是躺在他的怀里,哪有像现在这么暧昧!
他如清泉般的眸光清澈又深邃,但更像是一团烈火,要将她彻底烧融。
“皇叔,你……”北蝉衣慌乱之下竟开始微颤,眼神闪躲,但苏圣凌的呼吸越发的炙热。
“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我也说过很多遍。”他沙哑着嗓子,又紧了紧扣住的手掌,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威胁:“别再自以为是的以为,认为,给我强加莫须有的罪!否则我不会再顾及任何东西!”
他说得很沉!北蝉衣竟从未见过他这样严肃的神色,心下当场确定,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不过顾及任何东西是指什么?
她缩了缩脖子,不说话。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用药莲救她,我就会感激你?”苏圣凌松开一只手掌,紧紧扣住她的下颌,冷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这么做,非但不会让我高兴,反而让我愤怒!”
他见不得她受伤,谭书雪之所以那么快就恢复了,那是因为带血的药莲。
其实他曾在书中见过药莲的记载,一千多年前,药圣蒼狼就身带药莲,他的医术高明,甚至可以治疗许多瘟疫,但这些消耗的都是她自己的能量。
最后,他以身化莲,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从此以后就留下药圣的名号,受万人尊拜!可在苏圣凌看来,他才不要蝉衣成为这样的人!
他只要蝉衣在他身边!
可北蝉衣见他眼睛泛红,下颌又被他扣得生疼,连话都说不出来。是的,她害怕了!因为这样的他像只野狼,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皇叔,我,我疼……”她的双眸含着眼泪,不敢对视眼前人。
苏圣凌也慌了神,
“对不起!
“我,我的后脑勺就是撞了一下……”北蝉衣有些不敢对视他的眼睛,他以为苏圣凌知道她的后脑勺被撞,所以就不打自招。
可是苏圣凌根本不知道,听她这么一说,血液直往脑袋冲,急忙松开手去查看她后脑勺的伤口,虽然血已经干了,伤口还是很明显。
“她推你的?”他提高了音量。
“她不是故意的,雪姨发病了。”北蝉衣低声回答,其实她是多么希望谭书雪能快点好起来,一是因为她救过圣凌,她也是她的恩人。另外一个原因有些私心,她希望圣凌能没有愧疚。
苏圣凌沉默,他这才发现她的唇色有些发白。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他沉声问,眼眸中的黑雾越加深沉。
“没有了!皇叔,您能不能起来一下,我想把剩下的臭豆腐吃了……”她砸吧了一下嘴,眉眼笑得弯弯。
“没有了?”苏圣凌显然是不相信。
北蝉衣倒是不担心,她之所以不包扎肩膀的伤口就是怕纱布的厚度会露馅。反正衣服都换过了,料苏圣凌也不会发现。
“当然!”她笑着点头。
苏圣凌的手已移到了她的衣领处,停留了片刻。
“皇叔?”北蝉衣有些发愣。
“刺啦”
布料清脆的破裂声,北蝉衣的衣服瞬间成了锁片,白皙的肌肤没有任何布料遮掩,这一举动,是她没有料到的,她只觉得浑身一凉,下一刻就感觉到苏圣凌的掌心已覆上了肌肤。
“啊!”北蝉衣惊呼,下意识得抬手去捂,可是苏圣凌怎么可能给她机会。他先屈指对着桌上的烛火轻轻一弹,一道疾风祭出,点燃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