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想谢忱的时候,谢忱也在琢磨他。
与其说是琢磨,不如说是准备做坏事。
宽敞的马车里燃着香,淡淡的烟圈从镂空的花纹里飘出来,而后又渐渐消散。
谢忱的脸映在若有若无的烟中,只见他阖着眸子,表情轻松,显得难得的安逸。
他根本没把元清当回事。
听说宋家的老二有些动作,却让元清给截胡了,没事,他不介意帮帮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元敬得知谢忱求见的时候,心里发笑。就那么几天,他来了宫里多少次了?
撂下手里的折子,元敬淡淡的吩咐:“传。”
只见谢忱大步流星的进了御书房,拱手行礼,平稳的道:“请陛下圣躬安。”
元敬给谢忱赐座,谢忱也不客气,撩了撩衣摆便坐到紫檀木椅子上。
“瑾煜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何事啊?”扬手让人准备糖水,元敬笑呵呵的问道。
起身拱手,谢忱简练的解释:“为宋青山。”
“哦?”元敬眼睛一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忱的脸,不明所以的问,“宋青山叛国已有罪证,瑾煜啊,哪怕朕同意了你上一次所求,也不会因此就放了宋青山。朕了解你,你不会提这种没有结果的要求。说说,还查着什么事了?”
元敬说他了解谢忱,同样,谢忱也知道对面这个帝王的心思。
宋青山在边关镇守多年,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百姓眼中,那都是英勇护国的好将军。
这回事变,证据本就不足以扳倒宋青山,可他还是被下了狱,谁能保证,这里面没有皇帝的意思呢?
大理寺的人尚在调查此事,可过去了那么久,迟迟没有结果,谁能保证,不是皇帝在犹豫不决?
谢忱见惯了那些肮脏龌龊的人和事,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争斗和算计,他知道皇帝在纠结什么。
但,既然软软需要,他一定会为她办到。
递了两封信给总管太监,谢忱见元敬不解的看着自己,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最新截获的东西,从京城传往西戎,陛下不妨看看。”
这信上写了宋青山的现状,还写了当今的朝局如何,连元敬经常干什么,都清清楚楚。
啪!
只见元敬一巴掌将那两张纸拍在案桌上,拧着眉毛,忍着怒气问:“瑾煜啊,这东西,可知道是谁人所有?”
“兵部尚书,徐祁见。”
徐祁见这些日子一直称病,没上朝,也没出过门。
听说他病的不轻,医馆的大夫日日都去他府上,就差住在徐府了。
为此,元敬还专门派太医去过,太医说是忧思过度,伤了元气。
确实忧思,徐祁见的妻子亡故,从那以后,他的精神气就一直不太好。
眸光一暗,元敬不悦的道:“瑾煜啊,你说是他,可有证据?朕知道,你以后和宋青山多了一层关系,可朕不希望,你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连璃国的安危都不顾了!”
扯了扯嘴角,谢忱毫不在意的轻笑:“陛下不觉得蹊跷吗?叛国的证据刚被搜出来,徐祁见的妻子就死了,而后他便一直不露面,说不准就是故意躲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