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湛目不斜视的和美妇人擦身而过，直接将她当成空气。
在武副官黑色雨伞的遮挡下，进了那辆斯蒂庞克。
“母亲，儿媳来给您请安了。”中年美妇施施然进来，一脸委屈的跟老太太诉苦，“这阿湛也太没礼貌了，我好歹是他的嫡母，这么多年了，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
“他在军中有威望，没必要叫孩提时的乳名，损害他的威名。况且你只是督军的填房，寒湛的继母。”
老太太非但没觉得卓寒湛这样的态度有什么不妥，反而是面色一板，不悦道，“想要晚辈的尊敬，起码要有配得上的操行吧。”
秦舒雅被教训顿的心里窝火，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她。
更不喜欢她嫁入卓家，这些年她没少在老太太面前伏低做小。
还是无法得老太太喜欢，她也认了。
可这偏心刻薄的太明显了吧，刚才卓寒湛那么对她这个嫡母，老太太都能站在卓寒湛那一边。
还讽刺她是填房！
秦舒雅心里恨毒了老太太，依旧是亲自斟茶，假惺惺的赔笑，“妈，您喝，都是儿媳不对，没能做好长辈的榜样，更没能替死去的姐姐照顾好少帅。”
秦舒雅学聪明了，这次改口喊卓寒湛少帅了。
“放着吧。”老太太口气淡漠。
秦舒雅把茶盏放下。
老太太就没碰过一下。
可见对她的厌恶，就是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讨厌秦舒雅讨厌的这么明显。
连在甄玖月这个晚辈面前，一点面子都没留。
坐在老太太身边的甄玖月，垂着眼眉一声不吭。
不仔细看，并不怎么显眼。
“妈，我给你剥个橘子吧。”哪怕是热脸贴冷屁股，得不到老太太一丝好脸色，秦舒雅依旧在老太太面前一副孝顺热情的样子。
剥了橘子递给老太太之后，老太太总算给面子吃了一片。
秦舒雅对男人来讲勾魂又柔媚的眼眸，笑盈盈在甄玖月身上流连了几下，“这就是少帅身边收养的甄家孩子吧，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出落的也水灵。”
甄玖月微掀了下眼皮。
淡淡的眸色，随意扫了眼秦舒雅。
秦舒雅被甄玖月这眼神，看的有几分不舒服。
冷冷的像一把锋利的刺刀，刺破寒夜扎进人心脏里。
秦舒雅的笑差点就凝固在脸上了，还好甄玖月的眼神很快收了回去。
秦舒雅只当自己是看错了，热络又温婉的跟甄玖月套近乎，“你叫甄玖月吧？我喊你一声小玖好了，我是少帅的嫡母，你和少帅的关系像兄妹一样，不如你喊我一声伯母。”
伯母？
你也配？
甄玖月也不说话，直勾勾看着她。
眼神毫不避讳。
这下，秦舒雅的笑容彻底僵了。
半晌还等不到甄玖月嘴里吐出一个字。
她心里憋着一股怒火。
小贱蹄子是哑巴吗？
让叫一声伯母还是看在卓寒湛的面子抬举这个野种。
要不是在老太太跟前，早就让人上去掌嘴了。
卓寒湛那个死了亲妈的孽种对她不理不睬就算了，这个没名没姓的孤儿也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堂堂督军夫人？
“小玖儿怕生，不太容易适应陌生人。”老太太出于对甄玖月的保护，替她打了个下圆场，“你作为长辈应该大度，不要怪罪一个孩子。”
秦舒雅只能假笑敷衍老太太，眼底却跟淬了毒一般，“老太太您说的是，我怎么可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对了，她跟在少帅身边，应该对少帅这几年的病情十分了解吧。”
一时间，秦舒雅问到了老太太关心的问题。
老太太严肃点点头，想到卓寒湛令人担忧的失眠症。
以及名医们普遍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的话，心头不免焦虑，问卓寒湛这孩子可能会报喜不报忧，问甄玖月的话也许能听到实话，“小玖儿啊，阿湛的身体最近怎么样？失眠症还有没有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