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放肆!”雲帝怒火未平,真是失望至极,“你居然敢残害百姓?这是多大的罪名?换做他人,早就满门抄斩了,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干这蠢事?说!”
这劈头盖脑的一顿责骂,让炎司墨百口难辩,可他还是心有不甘,“父皇,儿臣自知理亏,可父皇仔细想想,儿臣要是残害百姓,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吗?再者说,当时儿臣知道那金簪子有毒才烧了去,谁知道他们又蹦出来一个假货?即便是金簪子曾在沈滔手上,可谁又能证明就一定是儿臣给沈滔的呢?这不足以构陷儿臣啊!”
这……
雲帝呼吸沉沉,虽然还在盛怒之中,可这话的确还有点道理。
他忽而看向冷漠不羁的炎珞羽,淡问道:“太子是否真的杀了百姓?”
“未曾,毕竟儿臣和王妃及时阻止了。”炎珞羽照实回答,当然是问心无愧的。
闻言,雲帝心有多了一丝安慰,面色稍霁,“你做的很好,不愧是寡人最喜欢的儿子。”他拍了拍炎珞羽的肩膀,又顺势温和的看了一眼苏子嫣,“嫣儿也不错,能为夫君分担,是为女子表率。”
苏子嫣拱手行礼,态度客气,“父皇言重,这是儿臣和王爷应该做的。”
“嗯。”
良久,雲帝平静一些,又在严肃道:“沈滔已死,这条线索也不算连了起来,可太子失德,寡人也绝不轻易姑息。”回过身来,他瞥了一眼炎司墨,眼底满是深不可测,“羽儿说的第二条罪,是指你派人暗杀,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说起这个,炎司墨似乎已经有所预料,他口口声声道:“绝无此事,父皇,当时儿臣发现有一伙贼人试图搅乱城中治安,这才派人一路追杀,只是贼人狡猾,直接逃去了皇兄他们的去处,皇兄的人和儿臣的人冲突起来,也就没能抓到贼人。”
一旁认真听着的苏子嫣,真是忍不住地讥笑起来,“啧啧啧……编,你可真能编,太子这编故事的能耐不去说书,岂不是屈才了嘛?”
她摸了摸鼻子,鄙夷不屑着。
就连炎珞羽也差点想要拍手称赞了,“你继续编。”
炎司墨看着他们两夫妻又是一唱一和的欺负自己,当即就愤然痛斥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本宫撒谎不成?只要去问过武城主,便可替本宫作证。”
“好。”炎珞羽不气不恼,依旧是高贵冷艳。
他冷眸一凝,语气平稳道:“前面两件事情,本王都可以大大方方的不和你计较,可唯独第三件事情,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苏乔乔畏头畏脑,听得心惊胆颤,面无人色,她知道……暴风雨是真的来了。
说是第三件事情,雲帝的神情一再阴暗下来,“羽儿,你但说无妨,嫣儿此次功劳不小,倘若她真的受了委屈,寡人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既然如此,炎珞羽也就多了几分底气,他眉眼如剑,凛然夺人。
“父皇,太子妃因对王妃仇恨在心,就在花灯夜当晚骗走了王妃,还给王妃下了麻药,扔进了青楼里,期间,她对王妃痛下杀手,不仅掐脖子,拳打脚踢,还要让人毁其清白,如果不是王妃机智过人,及时反击,又放了信号弹通知本王,不然……本王最后看到的,将是一具尸体,太子妃如此心狠手辣,简直不配做人!”
“什么?!”雲帝又是脸色一撼,简直是难以置信,他目光一扫,透着戾气,“你分明也是女人,怎么能如此歹毒?好啊,可真是太子和皇后教出来的好女人啊,若不是今日通禀你们回宫觐见,怕是你们还要放肆!”
一声斥喝刚刚落下,苏乔乔就已经是身子发软,她跪在雲帝面前,大哭起来,“父皇,儿臣真的不是歹毒啊,是妖孽……不,是霆王妃先打伤儿臣和殿下,儿臣才会一时冲动的,还请父皇饶过儿臣!”
炎司墨闭着眼睛,已经无话可说了,怎么他蠢,他的女人更蠢呢?
可这时候,父皇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墨儿,这事该不会是你指使太子妃做的吧?”
“不!”炎司墨立马摇头否认,还急着解释说,“当时儿臣正在巡查街巷,根本不知道此事,但儿臣相信,乔乔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明查!”
苏子嫣冷叹一声,情不自禁的嘲讽了,“她一时糊涂,差点让我见了阎王,这是你磕个头认个错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她的质问,让炎司墨很是不爽,接着就怨怼回去,“如果不是你先伤了乔乔的脸,乔乔怎么会害你?说到底,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好一个咎由自取!”炎珞羽终于动怒,眼中杀气逼人,“你自己看清楚,嫣儿到底受了多少伤!你们伤她一分,本王要你们百倍偿还!”
话音刚落,他五指一曲,如同虎爪一般正要对炎司墨下手,却被雲帝一声喝住,“慢着!”
炎珞羽难以镇定,动作停滞半空。
“嫣儿,你为何要伤了太子妃的脸?”雲帝盘问着。
苏子嫣刚要开口,苏乔乔却快她一步,紧张道:“父皇,她抢走了乔乔的金镯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乔乔怎么会针对她?”
金镯子?
低头一看,苏子嫣这才反应过来,这该死的苏乔乔还在觊觎她的鸾凤镯子啊!
可恶,她失算了一步。
“父皇,这镯子本就就是儿臣的,苏乔乔这是在痴人说梦。”苏子嫣语气坚定,心中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要是一早知道这两个家伙这么难缠,她当初就该下手重点。
苏乔乔傲娇一哼,信誓旦旦地说:“你胡说,出嫁当天,爹娘根本没有给你置办一件嫁妆,你哪来那么大的一个金镯子?真相就是你嫉妒我成了太子妃,才故意抢了去。”
“你,你可真不要脸啊!”苏子嫣咬牙切齿着,双手捏成拳头,可右手的疼痛,却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炎珞羽听出了意思。
这不是在欺负嫣儿当日出嫁不风光吗?
很好,这一笔新账,他记下了。
就在他们唇枪舌剑之时,皇后娘娘留意到了那个金镯子。
那种特殊的花纹,她身为皇后也不曾见过,因此,那肯定就是苏子嫣的东西,只不过是苏乔乔起了贪心想占为己有罢了。
这时,她也正好心上一计。
“陛下,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金镯子闹得不和,这多失体面呀!”皇后娘娘开始和稀泥,还摆出一副端庄可亲的样子。
皇后?
她捣什么乱?
隐隐觉得不对劲的苏子嫣,轻蔑道:“这镯子是我一人的东西,和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