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轻呵了一声,我把皇宫的地址给你,你们有胆子上门吗!
“云雨楼在哪?”她抿了抿嘴,把斗笠上的轻纱遮上。
“对面!”伙计抬头指了一下对面。
姚雪一回头,看着‘云雨楼’的牌匾,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就想算个命,怎么算命先生还往这种地方走去!
“进去上楼,到天字一号包间。”伙计礼貌的说道。
姚雪抬头看着对面高立着的云雨楼,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挪着。
虽然有轻纱遮脸,但是她脸已经羞红了。
她看着门外一个个穿的花红柳绿的、挥着手绢的老妈子。
“左怀笠,让你陪我来这种地方,你会不会尴尬啊?”她小声的问道。
“尴尬是什么意思?”左怀笠一脸无知的问。
“就是不好意思!”
“那属下不会尴尬!”左怀笠为了不引人注目,把刀抱在怀里,只露出一个刀柄,冷冷的说道。
“进去,你又不消费,多尴尬啊!”
“公主不也不消费吗!”左怀笠一板一眼的说道。
姚雪低下了头,看着云雨楼的老妈子已经注意到她了。
“左怀笠,你走在我的前面,不许乱说话,也不许喊我公主。胆敢污蔑兆国公主的名声,你就凉了!”
“公主,实在为难,你可以让属下在外面候着!”
【我不想进去!我在外面歇着候着总行了吧!】
姚雪翻着白眼,既然如此,你跟着我一起进去吧!
“走!若本宫的身份被人知道,本宫赐你死罪!”姚雪躲在左怀笠的身后,推着他往前走,絮絮叨叨的说道,“进了云雨楼,上楼直奔天字一号包厢!”
“是!”左怀笠笔直的站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看着门口守着的老妈子,他还是会不由得会心跳加速。
他换了一口气的功夫,一个老妈子的手搭到了左怀笠的手臂上。
“大爷,里面请!”老妈子滔滔不绝的说道,话虽然说的快,但是字字清晰,一看就是招揽生意的老手了,“我这有李姑娘、赵姑娘、张姑娘、王姑娘……个个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他回头看了看姚雪,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啊。
姚雪莫名的觉得烦,他回头看她干嘛,他一个呆子平日里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就知道插科打诨,装巧卖乖。
“不用!”她捏着喉咙,用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说道。
“来这怎么能不用姑娘呢!不用姑娘,你们进来干什么?”老妈子脚底生风,一下拦在了楼梯口,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点都不懂云雨楼的规矩,不用姑娘!不用姑娘,开什么云雨楼,做什么生意!】
“随便来两个姑娘吧!”姚雪无奈并不想生事,从钱袋子里取出了两个大块的碎银子,不耐烦的扔给了老妈子。
然后,她推开了左怀笠,挤了一下老妈子,往楼上走。
她一步一步的向上走,遮面的轻纱跟着她脚底生风的步子,一飘一飘的。
在楼上的廊上,她撞见了一个面熟的熟人,兵部侍郎贺维骏之子——贺相宇。
这可是后宫众人夸耀有加,都说是前途不可估量的后辈啊。
没想到啊,他也才十二三岁,与她也大不了多少,这年纪轻轻的竟然来这种地方!
她不由得扯了扯被姑娘花团锦簇着,应是少不更事的少年。
“这么多小姐姐,你应付得过来吗?”她冷不丁的,带着挖苦的问道。
【听这声音,怎么这般熟悉!像是那日与父亲大人进宫时所见的公主的声音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贺相宇直接快速的用掌,震开了姚雪面前的轻纱,掌快生风。
贺相宇在轻纱快速的飘起,看见了轻纱内的真颜。急忙以掌盖在姚雪的脸上,遮住姚雪的脸,以免姚雪以真颜见人。
【真是公主!】
姚雪被忽然呼过来的一掌,吓的不轻。但是,她的轻纱还在受掌风想影响下,从大波动的摆动慢慢变成小波动的摆动。
左怀笠急赶上前,姚雪忙躲到了左怀笠的身后,两只小手把斗笠上的轻纱遮好。
“贺公子!”他一拔刀,看着眼前的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遇见贺相宇,实在是太意外了。
贺相宇把拔刀的左怀笠拉入厢房之中,姚雪只好跟着他们两个人进了厢房。
贺相宇不出声的,对着姚雪恭敬的作了一个揖。【这地方实在是人多嘴杂,不宜暴露公主千金之躯的身份,多有冒犯了。想来,公主也是不会怪罪的,只是不知道公主怎么会在这!】
“贺公子的日子真是滋润啊!”姚雪看着这格外有意境的包厢,包厢里的香气,真是撩人。特别的地方就是有特殊的气味、特殊的装饰。
贺相宇实在是难言,“左大人,不如我们从这出去,到城西四街的茶楼里去!”
左怀笠看了看姚雪,姚雪知道她这身份多出入这多有不便。
“行吧!”姚雪应语了。
贺相宇一听,开了窗,从云雨楼的窗户跳到了三米远对面屋檐,落脚很轻,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
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少侠,好身手!
“左怀笠,我可跳不过去!你抱我过去!”她碰了碰左怀笠,这距离对于他而言,也应该不算什么。
左怀笠抱着刀,又抱着姚雪,跳到了对面的屋檐,踩碎了瓦。
一块瓦掉到了屋内,屋内的人顺着掉下的瓦往上看。【什么人,该不是去了云雨楼,被家里的悍妻抓了吧!有戏看了!】
一时之间,屋里聚满了抬头看戏的人。
姚雪遮住了脸,小声的说道,“快走吧!”【真是的,也不怕被砸到,躲远一些!】
贺相宇的脚步极轻,游刃有余的飞檐走壁。左怀笠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抱着姚雪,每一步都发出了不小的动静,特别是大白天青天白日的特别的显眼。
轻纱太滑,斗笠太轻,一个不注意,斗笠从头上滑了下来。她看着斗笠随风飘落到了树上,就如同她的脸皮一般,她感觉脸皮今日是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