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姚雪,却像是这件事情唯一的受害者一般。
她应当很高兴,可是她走路的时候,那都是疼的!
她得到的痛,比欢愉更多。
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跟旁人说。
贺相宇轻握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小声的和贺相宇,交头接耳,但又十分小声的说,“你把我那弄伤了!”
要进主屋了,贺相宇一本正经且关心的问道,“有多疼?”
她扒拉开贺相宇的手,躲到了一边去了。
她看着姚雪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
姚雪假装很忙的看礼单,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财,虽然她这辈子也锦衣玉食的。
不过,这些东西,她已经没有感觉了。
一堆被标了价格的物件而已。
“他呢?”
“谁啊?”燕儿看着姚雪那模样,实际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他啊!”
“那是公主的谁啊?”锦绣在边上,也知燕儿说什么。
“驸马啊!”她没法子了,无奈的说道。
【小公主,这夫君两个字得多烫嘴啊!】崔喜在边上,不过并没有想要插嘴,就在心里头乐。
……
姚雪在府里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环境,顺便找找贺相宇。
贺相宇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药膏,上前抱着她。
她被贺相宇抱在怀里,仰头看着他。
他现在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就跟那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一样。
“别动,我抱你回屋!”他小声的说道。
燕儿、锦绣还有崔喜原本跟着姚雪的,就没有想到贺相宇当众把姚雪抱走了。
贺相宇坦荡平常甚至理直气壮的很,这是他们的家,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受不了这样腻歪的样子。
她被贺相宇放在床上,下人们都没有敢进来。
姚雪真的觉得害羞,特别是他们心里‘编排’她。她不知道还好,可她偏偏就知道,一点隐私都没有。
贺相宇给姚雪上了药。
她有些拒绝,“这药你哪弄的?”
“清堂说,这药可以!”贺相宇安慰道说道,“上了药就没事了!”
贺相宇慢慢悠悠的说,“有件事,我想与公主商量!”
“你说!”她手拽着被子,半捂着脸。
“你我皆有俸禄,现下我自然不能跟公主殿下比。”
她只想说,有事情,能不能上好了药再聊。她有在听,“嗯!”
虽然贺相宇的工资没有她高,但是贺相宇家的家底厚啊。那工资就是一个意思,一个零头。
贺相宇是在京城有多套房产,贺家唯一继承人。姚雪家里虽然有皇位,但是她就担了一个公主的虚名,皇位跟她又没有关系。
他上好了药,等她重新理好了衣裳。
“陪嫁、聘礼、礼单……都过了明面!聘礼自然是公主的聘礼,公主的陪嫁也是公主的陪嫁!”
“你想说什么?”
“聘礼,其实一早我就备了两份一样的!露富本就不好,过两日公主回门,便把暗暗备的那份聘礼捐了!公主可别说漏了嘴!”
贺家的礼单就够诚意了, 还备了两份……
贺家这金山啊!她以前觉得兆国最有钱的应该是刘家,她以为贺相宇娶他散尽家财了!
没想到,她天真了!
虽然王家刘家是烈火烹油。
贺家是闷声发大财,贺家本就枝繁叶茂。王家刘家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贺家已经坐拥了百余年(兵权)。
“那些钱财就这么捐了?”
“公主不舍得?”贺相宇把药膏放在抽屉角落的位置。
“你们舍得?”她尴尬的笑了笑,她本就不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她的东西,她有什么不舍得的。
“怀璧其罪。国库尚不充盈,就当是我贺家买平安吧!也算是做善事了!公主也是良善之人!”
姚雪只听他说‘我’,她以前听贺相宇说‘臣下’‘臣’习惯了,如今听‘我’,她又觉得不习惯了。
贺相宇睡觉的时候,必是手揽着她。揽着她的腰也好,放在胸上,盖在她那圆圆的肉上也好。
她是他的。
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姚雪因着有书院的事情,时常也去书院看看。
上朝则是一条路,一道去。
贺相宇则是给自己放了半年的假,甘愿跟在她的身后。
“只要公主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公主心里高兴就好了!”这是贺相宇,跟她说的。
除去她和贺相宇的身份,仿佛他们真的像是新婚的夫妻一样。
孟清堂看见了姚雪,孟清堂和他也在一个堂子读过书,“见公主面色红润,臣能否替公主切一下脉?”
她含着笑,说她面色红润,她还是一个姑娘的时候,还没有不好意思,成了人妇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伸了手,贺相宇看着她伸出的纤纤玉手,把她的帕子盖在她手上。
孟清堂就觉得贺相宇小气,他以前又不是没有摸过,他还拿针扎过呢!
“这——”孟清堂使劲装,十分头疼的样子。
贺相宇没有问,但是也急,等着孟清堂说。
孟清堂直摇头说,不行啊!
姚雪忍着不问,她这身子真有事,等孟清堂今日在这左叹气右叹气啊?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
“到底怎么了?”贺相宇是真被吓着了,他不怕药贵药难寻,只怕人没救。
孟清堂唉声叹气的说道,“这——你是要保大保小啊?”
她忍着不笑,她和贺相宇成亲才多久,就保大还是保小,孟清堂不是欺负贺相宇不懂嘛?
“自然是保大!”他很不高兴的说道。回过味来了!
“她这身子没什么事,但是最好养养,别冻着别贪凉,公主小时候,就贪凉爱吃些乱七八糟的,还是忌口些!”
姚雪不知道古时候这叫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在现代叫做备孕!
“嗯!”贺相宇替姚雪应了孟清堂,“你是要留下吃饭,还是此刻就要回去?”
【我也不是爱管闲事来的,我也——我就是来探探脉的!】孟清堂觉得他好无辜。
“回!”看似给他选,实际上贺相宇脸色很难看了。他没得选。
“不送了!”
孟清堂有点失望,让他自己出去啊!那好吧!他自作自受!
姚雪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和贺相宇一起享受了欢愉之后,真的要是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她什么都知道,贺相宇作为一个古人成亲生子,这是他的人生。
可是,她的人生呢?
十几岁生下孩子,这简直太恐怖了!
她真的没有准备好做一位母亲。
他帮她擦了泪水,双手抓着她的手,柔声的询问,“怎么哭了?”
她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倒是十分的洒脱淡然,“公主不想生,便不生了!”
姚雪怔住了。
他轻轻的抱着她,“看你流泪,我更愿意流血!看你哭的撕心裂肺,我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他的话说的轻飘飘,可是她可以想象她不生,贺相宇是要贺家了断在他这嘛?
就算是贺相宇愿意,贺家其他人还不跳脚,她不想要这种负罪的感觉,可是她不想的!
她是该有些牺牲精神,为了大家的快乐……
只是她做不到!
*
半年后
贺相宇去了军营,这是贺相宇的工作之一,这一去至少要半月。
而她只能呆在京城,等他回来……
她看着放在桌上的柚子,她想贺相宇了!
姚雪从来不缺人伺候她,但是从床下再到床上,贺相宇把她照顾的太好了。
他会把苹果对半破开,削了皮给她一半,他会珍惜粮食的把剥下来的皮吃掉!
而他自己吃带皮的苹果。
他也会把柚子先试了甜酸,再剥干净再给她吃。
他不是没有承担事情,他从来都不愿意给她压力。
她真的是他的公主啊!
*
快的话,半个月就回来了。
贺相宇这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月。
她也是半夜的时候,听见了动静,她才知道他回来了。
贺相宇也没有告诉她,他赶了夜路,一刻也没有耽搁的回来了。
她抱住了还没卸下盔甲,想要来床头看她一眼的贺相宇。
“睡的这么浅?”他倒不好意思了。
她睡眠可一点不浅,一睡下去,怎么折腾她都折腾不醒,可爱极了!
她把他抱得紧紧的,就怕他跑了一般。
*
一连两年多,姚雪和贺相宇都没有孩子。
贺尚书开口,求姚瀚体恤,也是体恤公主。
就给贺相宇纳妾!
姚雪忙书院朝堂的事,贺相宇忙着操练兵马。
这一年,贺相宇24岁本命年,姚雪19岁。
纳妾……
姚雪很想无所谓,但是一想到贺相宇这般的男子,身边有旁的女子,她就觉得恶心。
纳妾纳什么妾,简直就是糟粕!
她真的很享受她只属于贺相宇一人,贺相宇只属于她一人!
姚雪也不能开口,到时候得个善妒的名声。
姚瀚也有他的考量,纳妾的事情,他不想点头。还没有嫡子,怎么能生出个庶出的混账玩意呢!
贺相宇也才24岁而已,真要纳妾,那也等到他们夫妻二人有了三四个孩子,庶子绝不会影响到嫡子的情况下!
反正,现在他不想允纳妾的事情,那是他女儿,如今,他年纪也上来了,姚雪还没有个一儿半女,他死得不放心去死!
*
贺相宇听说了纳妾的事情,他抛下的手里的事情,只为了赶回来告诉姚雪,他绝无此意!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可能就是他好的不正常,那般无可挑剔。
就算是她是他的妻,她挚爱之人,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做到如此啊!
“臣是想公主向往自由的时候,就让公主自由在天地之间!绝不用爱去束缚你!知道公主会因为这件事不快乐的事情,我就不应该去做!”
他珍视的看着她,“那些事情,我只想和公主做过,和公主做!换了别人,我只会无心无力、诚惶诚恐!”
“公主是兆国、是京城、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最纯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