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卖唱女

私下有次,吴镇男称舒景睿为姐夫,舒景睿脸色沉了沉,“这是公司,就得遵守公司规定,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吴镇男愣了半天,这个称呼不对吗?

门被人推开,一名年轻姑娘走进来,背着一把吉它。

“帅哥,美女们,你们点歌吗?”

大家纷纷把目光聚过去。

“多少钱一首?”

“10元。”

吴镇男笑嘻嘻地问:“你都会唱些什么歌?”

姑娘递过一个歌单,“这上面的我都能唱。”

几个年轻小伙凑近头,吐槽,“这些歌,太土了。”

小姑娘红着脸,焦急地问:“你们喜欢什么歌,我看能不能唱。”

“来一首《死了都要爱》。”

这歌很高,一般的人唱不上去。

“那我试试。”

拨动吉它,姑娘唱了起来。

飙到高音部份,生拉死扯,终于唱过去,声音有些嘶哑。

李雪笑着说:“给你钱,不过你的嗓子不适合唱这类歌。”

姑娘接过钱,点头感谢,“你们还想听吗?”目光扫在众人脸上。

“你喝点水吧,保护嗓子。”唐芷瑶为她倒了一杯水,“你音域不适合唱这类歌,用真嗓音,嗓子会哑,想高上去,可以气运丹田。”

姑娘接过水,鞠了一个躬,“姐姐是音乐老师?”

唐芷瑶笑笑,摇了摇头,“不是。”

姑娘笑着问:“你怎么知道运用丹田,跟我的音乐老师说的一样。”

唐芷瑶笑笑,没说话。

姑娘:“姐姐也喜欢唱歌吧?”

唐芷瑶愣了一下,真是个话多的女孩。

犹豫了一下,“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晚上出来讨生活。”唐芷瑶苦笑,“你今晚生意好吗?”

姑娘瘪了瘪嘴,“天气凉了,没有夜市大排档,只能到这种高档餐厅,客人一般都不会点歌。”

可想而知,一定不好。

“是呀,一般都是大排档,火锅店点歌的人多,那里气氛热闹,客人喜欢唱歌。”唐芷瑶耸耸肩,接过姑娘递过来的杯子,顺手放在了一旁的酒水柜上,“你也可以早点回去,晚上出来,一个小姑娘总是不安全的。”

姑娘道了谢,退出了包间。

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有一点诡异。

几秒后,吴镇男笑着问:“芷瑶,你唱歌一定很好听吧?”

唐芷瑶没接话,只是笑笑。

秦工若有所思,突然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对你有印象了,我记得有一年举办一个什么全国唱歌比赛,你是不是参加了,在S市还获得了第一名?”

唐芷瑶淡淡地说:“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秦工:“当年我女儿也参加了,我就在现场,难怪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面熟。”

王经理接过话,“李总,你们公司真是人才济济,画画的,唱歌的全齐了。”

广告公司设计师不乏绘画高手,他们都是科班出身。

李雪笑着说:“你们不说,我还不知道芷瑶有这么厉害,当年我的一些朋友也参加了,我可是围着电视全程看完的,呃,你怎么后来没参加复赛?”

这比狗仔队还八卦吧。

唐芷瑶蹙眉,此刻真的想隐身。

她不可能对大家说,不知什么原因,被大赛组委会取消了参赛资格,再说那段时间,她哪有经历去参加比赛。

吴镇男摇了摇头,叹口气:“可惜,如果能在全国赛中拿到奖,指不定,你就成歌星了。”

唐芷瑶淡然地笑,轻松地说:“当歌星有什么好。”

吴镇男:“有钱呀,你没看现在的影视明星,哪个没有钱。”

唐芷瑶:“我没有当有钱人的命。”

舒景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吃完饭,大家从里面出来,门口早有几辆车在那里候着。

吴镇男跑过来,热情地问:“芷瑶,你走哪个方向?”

“我走西边。”

“我也走西边,咱们一起。”

东西南北,四方都有人,王经理带着他的二名手下,往北边跑去,李雪的酒店就在旁边;舒景睿的司机也早早候着。

“你们走西边,坐我的车吧,我正好走那个方向。”任重远对他俩说道。

“好呀,麻烦任先生了。”吴镇男高兴地往他车边走去,他倒还真不客气。见唐芷瑶站在原地没动,折身,“你快点过来。”

说着,干脆拉着她就往车里塞。

二十来岁的男孩,都是这样毛躁吗?

唐芷瑶无奈地被他拉着,坐进了后排,吴镇男大大咧咧地坐了老板位,反而让任重远坐在了副驾驶。

车里,吴镇男不显生疏地与任重远聊起来,话题都围绕着S市。

“任先生,你对S市熟吗?”

任重远:“还算熟吧,以前常在那边。”

吴镇男恍然大悟,突然一语,唯恐别人不知,“你以前在那里工作,那与芷瑶还算是半个老乡了,她是S市的人。”

前面的人没接话。

觉得耳边好聒噪,唐芷瑶只装作没听见,如坐针毡,佯装看着窗外的街景。

沉幕的夜色,被一盏盏路灯,染得流光异彩,让原本寂寞的城市,显得朦胧又柔美。

没走多一会,吴镇男就到了,这点距离,步行差不多也就十多分钟吧,这也算是西边方向?

唐芷瑶觉得被跳入他挖的坑里,还是一个很大的坑。

车停下,吴镇男下了车,向里面挥手告别,大男孩真的心无城府,“任先生,那就麻烦你把芷瑶送回去,再见!”

随着吴镇男的离开,开着热气的车里气温陡然下降,气氛像是突然间凝滞,凝固得仿佛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和沉重的心跳声。

唐芷瑶往后靠了靠,背脊直挺到座背,可再往后,也是在车里。

“你住在哪里?”前方响起任重远的声音,平淡稳定。

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街名。

“先送她,我们再回去。”

司机应了一声,沉默地开车。

终于来到她所住的巷口,车还未停稳,她就拉开车门,踉跄下了车,腿有些发麻。

任重远下了车,颀长的身形,被路灯拉了一道朦胧修长的影子,在光影明暗间,显得晦涩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