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舒景睿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一个闪失,她就会从眼前消失掉。
这辈子太长,要走多久才走完,也许,她的一生就定格在这一刻。
年轻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轻易地摧毁你的意志,让你崩溃得无法自制;长大后,即使伤得千疮百孔,你却还能笑面人生。
人在受伤之后还能宠辱不惊,这算是真正的成长吧。
第二天就要考试了,大家都早早去教室复习,抱着几本乐理知识书籍,走在校园里。
人生就如一场考验,明天的那几场只是一个小开端,接下来发生的事,才是考验命运的时刻。
章小琴那晚的话,时时萦绕在耳畔,让她寝食难安,想了想,又拨了那个电话。
“唐小姐,想通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定了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任先生,你要我怎么做?”
“唐小姐是聪明人,这个还需我提醒?”任重远轻笑一声,低沉的音质从话筒传来,“做我的女人,我就救你父亲。”
唐芷瑶咬了咬唇,吐出一个字:“好!”
“这几天我在外地,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坐在校园的操场上,仰望天空,宽阔的天空,飘着几朵惨淡的白云,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她还记得,那一晚,也是在这里,她与舒景睿第一次倾心交流,那晚的月色真美,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那么美的月亮了吧。
“你是唐芷瑶吗?”身后一名女孩,白裙子,长头发,一副学生打扮。
她点了点头。
“舒景睿是你男朋友?”
再次点头确定。
“他与人打架,让你过去。”
又打架,才从医院出来,他身上的伤还未好。
她顿时愣住。
“在哪里?”
女孩:“就在上次出事的酒吧,你快去吧。”说完,转身朝教学大楼走去。
唐芷瑶早已慌了手脚,一路小跑到酒吧。
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被烧坏的桌子椅子被烟灰熏得黑漆漆的,东倒西歪,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就是唐芷瑶?”
身后一道女子声音。
转身,一名身穿短裤,高腰露脐的年轻女孩,直盯着她,身旁还站着一位矮一点的女子。
“我是。”
“是你打了阿明?”
唐芷瑶一愣,问道:“你是谁?”
感觉事情不妙,拔腿想跑。
女孩一个健步,闪身过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我的人,你也敢打!”
唐芷瑶被这突然而来的掌击得脸发烫。
旁边的女孩也加入进来,抓住她的头发,又是一阵猛打。唐芷瑶吃痛,条件反射地还击,三人扭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有人过来拉开三人。
几名警察。
三人来到警局里,唐芷瑶只觉得身上一阵巨烈的痛疼。
最终因集体聚众斗殴,拘留三天,这短短的几天,还都让她赶上了。
从拘留所出来,考试时间已过,她懊恼万分,这缺考的后果是很严重。
她回到寝室,她们都已离开,想来都归心似箭。
收拾好要带回家的东西,她给舒景睿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在学校的树林里见面。
这一幕,唐芷瑶永远都记得。
当她向舒景睿提出分手时,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随而笑了笑,“别闹了,瑶瑶,不过就是这几天我没空来陪你,你就用分手来惩罚我,这个方式我不接收,换一个,其他什么我都答应。”
“不都说毕业季都是分手季吗,舒景睿,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两年,我们的缘份已尽,我不爱你了,以后就别来往吧。”
她狠下心来,说出这些话,心如刀割。
舒景睿面色顿了顿,收住笑容:“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闹情绪?”
“是真的,不是闹情绪,咱们分手吧!”
明显感觉得到,他身子一僵,眼眸深处带着不解:“可是为什么,咱们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上次我打架的事,以后我不再冲动,不与人打架了,也不发脾气了,你就原凉我吧,瑶瑶,我错了。”
如此高傲的舒景睿,也有低声下气央求的时候。
唐芷瑶抽了抽鼻子,内心已接近崩溃的边缘:“我真的不爱你了,你太幼稚,我喜欢成熟的男人,所以,我们分手吧。”
舒景睿一双嗜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就为了那个男人,你与我分手?”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舒景睿大笑,擦了擦嘴角,“好,唐芷瑶,这是你的选择,最好别后悔。”
景睿,对不起,对不起,我哪有不后悔的,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
一步一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张妈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张着嘴,问了一句什么,听不清,也无意回答,拖着腿朝楼上卧室走去。
调整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她给任重远打了电话。
“这么久没给我联系,我还以为唐小姐想到更好的法子了,怎么,想通了?”
“任先生,我答应你。”
“不过我答应你的期限已过。”
“任先生,能不能宽容一下。”
她心里苦笑,自己轮落到救着别人来要自己身子的地步了。
“那就要看唐小姐是否能讨得我的欢心,也许我可以再给你次机会。”
这次没到别院,也许是上次照片的事,觉得那里不安全,改到一家五星级酒店,意味太明显不过。
她暗暗自嘲,自己也有今天,去酒店见陌生男人,还是主动给人家送上门。
那里她没去过,比较远,搭了一辆出租车,老远就看到那栋高楼大厦。
下车,她站在马路边,盯着那栋楼,在阳光下,外墙玻璃被阳光射得让人眩目。
一阵恶心的干呕,她一手扶在路旁的树上,低头,呕吐出涌上来的酸水。
坐在马路边,抚了抚胸口,良久,这才起身。
推开旋转玻璃门,乘了电梯来到那间房前。
开门的是任重远本人,穿着一件黑色镶嵌金边的浴袍,成熟性感,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
看见是她,毫不意外,侧身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