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建议去找她男朋友,俩人赶快把婚结了。
她直摇头,不肯去,不管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去,被问急了,才说那男人消失了,她找不到他。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怎么碰到个渣男,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没经历过这种事,我让她打掉孩子,她不舍,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后来,我就把她接到乡下一个熟人那里,那里的人都不认识她,正好可以让她安心养胎。后来她把孩子生下来,也是个漂亮的女孩。”
屋里光线暗了下来,家具在昏暗的角落无声地叹息,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得要命,空气粘稠得快凝住。
良久,唐芷瑶:“生下来的孩子去哪里了?”
章小琴像是掏空了身子,无力地说:“后来我就把孩子抱了回来,一直当成自己的养大。”
“那她呢?”
“难产,死了。”
死了!
唐芷瑶身子一顿,软了下来。
半痴半呆中,无力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白秋岚。”
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可想不起来。
回想起这二十年来的点滴,父母宠她爱她,唐正国虽不多言语,但也做够了作为父亲应该做到的,可她却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他就走了。
现在世上,她只剩下养母一人了,这次,她一定不能错过对母亲的治疗,哪怕用尽所能。
她回到住所,屋子里已蒙了一层灰,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拿起抹布擦了桌上的灰尘,把地板拖干净,忙了许久,才把屋子收拾整洁,发现脚下传来麻麻的酸肿,她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想着接下来的事。
这时手机适时地响起,是殷子打来的。
“这几天你在T市吧?”那端响起殷子爽朗的声音,她一向都这么开心。
唐芷瑶:“在呢!”
“哎,头几天孩子病了,在医院忙了一段时间,没和你联系。”
唐芷瑶:“什么病?严重吗?”
“没啥,就是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烧,老是反反复复的,降了又烧。”
“现在好点了吗?”
殷子:“这不出院了才有心情给你打电话嘛。”
头几天她在别院养病,也才刚好,算起来她俩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联系。
殷子:“下周末你把时间给空出来。”
唐芷瑶问:“有什么事?”
“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到时给你介绍一位钻石王老五,把舒景睿比下去。”
这是哪跟哪,别老把舒景睿拿出来,唐芷瑶抽了抽嘴角。
“钻石王老五,我哪驾驭得了,你就饶了我吧。”
殷子气恼地说道:“唐芷瑶,你给我有点出息行不,说定了,明天打扮漂亮一点,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只是为人低调,我可是给你留着的,到时别给我拆台。”
到了晚上,唐芷瑶拿出那瓶红花油擦了擦脚踝处,已经不痛了,还是巩固一下好点,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她现在可是病不起,这脚伤了,工作都耽误了好多天,还不知在李雪那里怎么交待。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上被什么重物压住,压得她无法出气,一个激灵她醒了过来,发现一个人正压在她身上,这股熟悉的味道,不用看就知道是舒景睿。
“唔……”唇被他堵住,唇齿交缠,她娇憨地喘着气,“你怎么来了。”
舒景睿并没有说话,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身体如飘在了空中,一股舒舒麻麻的感觉,不着边际地全身蔓延。
一番翻云覆雨后,舒景睿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借着窗外的月光,烟雾缭绕,慢慢消散在空中。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哼!”舒景睿吐了一口烟,扭头看着他。虽然屋里光线很暗,但唐芷瑶能明显感到他脸上透出的戾气。
她身子一僵,就像偷奸被老公抓住一样,心里发虚,声音不自觉地颤动,“我,我脚崴了,在养伤,不信你闻,还有药味。”
她抬起那只脚,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红花油味,只是被淫靡的气息冲淡了许多,隐约还能闻到。
舒景睿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进屋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怎么崴到的?”他嗓音低沉嘶哑。
“就,就那天晚上,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个人今晚怎么这么关心她来,事无巨细地打听,她心里咕哝着。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呆在家里,跑哪去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唐芷瑶无从回答。
她想了想,故作轻松,因心虚而声音微微颤动:“当时很痛,就在殷子家养着呗,你整天忙,身边还有吴小姐,我哪敢打扰,我可不想再被人扇一巴掌。”
“你倒是很会记仇。”舒景睿一声轻嗤,朝她吐了一口烟,“睡吧。”摁灭了烟头,躺了下来。
就这么容易瞎混过去,害得刚才她一阵担心,真怕他深挖细耕。
耳边很快就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舒景睿已睡着了,他应该很累,想到刚才他那一番巨烈运动,不累才怪。
她偎在他臂弯里,侧着身子,背低在他温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刚才的睡意被惊扰,这时反而睡不着。
她睁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黑暗里煽动,想到自己现在与舒景睿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纠结、迷茫又心碎……
清晨,她被一阵舒痒弄醒,睁开眼睛,撞入一对深入墨汁的眼眸里。
舒景睿侧脸看着她,见她醒来,“早!”
她才发现自己正依在他怀里,势姿很是亲密暧昧,脸有些微红,扭捏着起身,“早!”
虽然她与他早有亲密的动作,像这种两人相依相偎,互道早安的清早,那已是好多年前的情景,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现在他俩不是钉对钉,就是卯对卯,哪还有这种和平共处的现象,她一时恍惚,几天不见,舒景睿的性子变了,这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