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芷瑶惊了一跳,“不,我不要!”
“那我暂时替你保管,该戴它时,你还得给我戴。”
到了那条小巷子,她率先跳下了车,她可不敢再和这个男人较量,能躲就躲开。
“再见,任先生!”她撒腿就想往巷子里跑。
“站住!”身后传来男人命令的声音。
唐芷瑶停下步子,惊愕地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任重远走近,打量了一下这个巷了,“你就住在这个破烂的地方,习惯吗?”
唐芷瑶抽抽嘴角,淡淡地说:“习惯!”
“可我不习惯让你住在这里,跟我回去。”
“不必了,再见!”
唐芷瑶慌忙地上了楼,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她没有开灯,摸索着进了卧室,重重地躺在床上。
她知道今晚任重远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刺激她,这个男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情绪时好时坏,阴晴不定,以前对她就是这样,他一直让人着摸不透。
可他手上有自己的把柄,那些照片,这如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重。
她以为他真的会放过自己,原来他根本就不会,是她太天真,太信任他了,她嗤笑,他这种人也值得信任。
她如行走在一条黑不见底的路上,不知前路在何方,它是平是坎,她茫然无知,只觉得心真的很累。
舒景睿把吴雨灵送回了家,自己一人返身回到办公室。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从烟盒里抽着一支烟,从左边抽屉里取出那个打火机,手指摩挲着打火机,金属表壳带来的凉意,通过手指传到他的心里。
看着这款有些老式的打火机,这是在他读大四时,唐芷瑶送他的,一用,就是五年多。虽然她人不在身边,可这打火机却一直陪伴着他。
烟雾缭绕,他的脸在这片飘渺中时隐时现,一对如鹰隼般的眼睛在黑夜里,让人战栗。
他从刚才的怒意震惊中平静过来,抽着烟静静地思考。
他永远也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一幕,唐芷瑶来找他分手,他当时又诧又气,以为是自己过于太在意她,而让她压力过大,使小性子来和他闹。
虽然几天前的照片风波,他生生气,当时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说她是被人包养,但他不相信瑶瑶是那种人。
与她接触这么久,看得出她的家庭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会穷得让男人包养的地步,更何况,她是那么爱他。
当她那天提出分手,他当时很生气,直问她,是不是因为照片上的男人,她承认了,她说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个看上去年龄比她大得多的男人。
可他不信,她是那么爱他,不会移情别恋。
“景睿,咱们放过彼此吧,你过你的新生活,我走我的路,咱们就此告别,互不干扰。”
看上去唐芷瑶有些痛苦,但那时他已被她的话震得乱了思绪,哪里去细看她的表情。
“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唐芷瑶没吭声。
过了很久,他再次开口,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她愕然抬头,紧张地问:“你要干嘛,别胡来!”
他凄苦一笑,“我能干嘛,去打他一顿?或是杀了他?不会,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败在何人手里,死,总得要知道敌人是谁吧。”
唐芷瑶咬着牙,从鼻腔里发出三个字:“任重远。”
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号人物是什么来头,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远洋集团幕后的大老板。
她唐芷瑶不知道吗,自己的身价并不比那男人差,那个男人能给的,他舒景睿同样可以给她。
他抓住她的手不放,“瑶瑶,我一样会给你幸福,相信我,你要钱,我家里有,你想出国学音乐,我也可以送你去,他能给的,我也能给,别离开我,好吗?”
唐芷瑶最后很是无情地说道:“你不懂,他能给的,你给不了,再见了!”
她走了,剩下他一人站在校园里,像个孤独的幽魂。
第二天,他清醒过来,他不信瑶瑶就这么冷漠,这么残忍地抛弃他。
他疯狂的去找她,那时刚期末考试结束,马上放暑假,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她不在学校,寝室里的东西完好无损,可人不在,连她寝室里的同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去她家找,这才发现,他连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因为每次她回家,她都不要他送,说家里母亲管得严,不许她与男孩子接触过多。当时他还笑,不会以后都不许她嫁吧,那不成老姑娘了。
他站在宽阔的操场上,这里曾经是他俩定情之地,他独自一人,回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点滴,说没就没有了,他眼神里充满了落寞,只有黯然离开。
他不信这是事实,他一定要把她找到,问个清楚,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她,那他一定改,她想他成为什么样的,他就变成什么样的。
可就是找不到她的人,唐芷瑶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后来,他就出国,一走就是四年,他不愿回来,回到这个伤心地。
可苦于家族生意无人打理,父亲年龄越来越大,抗不住母亲的催促,他终于踏上回家路。
当年家里本就计划让他出国深造,后来因为遇到心爱的女孩,他不愿出去,舍不得离她。
可这一出去,他又不愿回来,家里人都觉得奇怪,当初不愿走,这一走了又不愿回来。
上次到S市,竟然看见她,当晚他以为认错了人,只是遇到一个和她长得很相像的女子。但仔细看,那就是她,他怎么会搞错。
她居然在餐厅当服务员,真是天大的笑话,为了贵富而践踏自己人格的女人,到头来,竟然流落到这地步。
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真的是活该!
后来,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合作方工作人员的身份,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让他吃惊,她一步步接近他,居心何在,是想勾引他,想重新回到他身边来吗?
这种小手段,他岂有看不出来的,还想玩他,真把他当傻子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那个冲动单纯的少年。
他一次次的挖苦她,嘲笑她,都不解心中所恨。她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他是看一次恶心一次,他以前居然会爱上这种女人。
既然不爱了,那就好好地折磨她,把从她身上受到的伤害,加倍地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