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全城商场门店都关门歇业,无处可去玩耍,母子俩在家里看了一天电视,到了初二,她带着雷雷去游乐场玩。
看到里面那么多的玩具,雷雷高兴得快蹦起来,拉着她的手挨着一个一个的玩完。
看着雷雷天真的笑脸,她心里暗暗发誓:雷雷,妈妈一定陪着你,让你快乐成长。
第二天,意外的接到夏逸凡的电话。
“芷瑶,你在S市吗?”
“对呀。”
“我也在,方便见个面吗?”
他怎么来了,唐芷瑶心里一诧,看了看身边的雷雷,“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夏逸凡愣了一下,他很想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但他还是忍住了,对着电话说:“过来办点事,当然顺随来看你了。”
这夏医生不在家里好好过春节,跑到这里来办什么事,现在可是很多单位都没上班呀。不过想想,他是医生,办的事肯定与医院有关,医院是全年365天不歇业的。
“那好呀,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吧。”
夏逸凡高兴地说道:“你找一个地方,把地址发给我,一会我来找你吧。”
他站在机场出口,很想对电话里的人说道,我才下飞机,不可能让你来机场吧。
唐芷瑶:“那一会见!”
她把雷雷送回了家,打开电视,让他坐在沙发上。
“雷雷,妈妈出去一会,你就乖乖地在家里看电视,一定要乖呵。”
小孩子都喜欢看动画片,只要有喜欢看的,看一整天都可以,现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正要出门,想了想,走到镜子前,看到脸上那条伤疤,拿出一支遮瑕膏抹在脸上那伤疤上,看上去伤痕要淡了许多。
亲了一口雷雷,她关好门下了楼。
出了门,离这里不远有一家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咖啡厅,没有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如果雷雷有什么事,回去也比较方便。
推开会所的鎏金大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服务员带她来到一处卡座,点了一杯咖啡,给夏逸凡发了位置,看了看时间,猜测他也应该差不多到了。
喝完一杯咖啡,还不见他的人影,给他打去电话,夏逸凡在电话那端连连歉意,说堵车厉害,还得再等一等。
唐芷瑶坐在那里甚是无聊,看着一本杂志,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抬头无意间看到大厅中央一台钢琴,她按了呼叫器,一名侍者走了过来。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
唐芷瑶指了指大厅中央的那台钢琴,轻声问:“你们那台钢琴可以弹吗?”
“可以呀,这本就是为客人准备的。”侍者笑盈盈地回答,上下打量了唐芷瑶一番,“小姐会弹?”
“略懂一二。”唐芷瑶谦虚地说。
“请问你还需要什么?”侍者问。
“谢谢,暂时不需要。”
等了许久也不见夏逸凡的身影,唐芷瑶起身走向那台钢琴,在高兴或是郁闷时,只有用弹琴来消解心里的不悦,那也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
她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滑动琴键,欢快流畅的声音,如泉水,如行云,缓缓从手尖流出。
一首自己谱写的曲子,更是为了适合单手弹出,如山涧溪水咕咕流出,欢快地跳跃出琴键。
一曲完毕,刚才那名侍者上前,递给她一张小便条,上面一排刚劲有力的钢笔字:曲谱写得很好,只是有个小问题想探讨一下,不知小姐可否愿意。
“这个是谁写的?”唐芷瑶看着上面的字,有些好奇地问。
“是,是那边的先生。”侍者指了指一处卡座,一名中年男子正往这边看着。
男人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保养得很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正面带笑意地看着她,给人有种亲切感。
唐芷瑶礼貌地朝他微微一笑。
男人起身朝她这边走来:“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的雅兴了。”
唐芷瑶起身,莞尔一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先生不存在打扰,只要不怪罪小女子扰了你的清雅。”
男人优雅地一笑,指了指钢琴,问:“小姐客气了,可否告诉我,你这首曲子出自何处。”
唐芷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呈羞涩之色,“这曲子是我写的,见笑了!”
男人面露惊讶:“没想到小姐有如此之才,真让人佩服!”
唐芷瑶:“你太夸我了,还有两处不太理想,一时也不知怎么调整。”
“哪里哪里,你的境界很好,对这方面很有悟性,就是有一点,我冒昧问一下,从你弹琴的熟练度看,应该是经过长期练习的,可为什么还是单手弹琴?”
唐芷瑶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颇为无奈地抬起,“这手,有两根手指受过伤,不能再弹了。”
男人露出遗憾之色,对于一个热爱钢琴的人,手受伤,就如同要了他的命一样。
“所以我才练习单手弹,但很多曲子并不适合单手,没办法,就只好自己写一些来弹。”
男子感叹道:“原来如此。”他看着唐芷瑶的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因为你手受了伤,这就让你更显与从不同。”
唐芷瑶轻轻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福,不过单手弹,曲子选择面很小。”
“那是,如果可以,我有一些曲子可提供给你弹。”
唐芷瑶大喜,看着面前的男子,年约近五十,浑身散发出儒雅的气质,谈吐不凡,一看身份就不一般。
“你会写曲子?那太好了。”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谦虚地说道:“在下自小喜欢音乐,难得寻一知音。”
“以前老找不到合适的曲子,这下我就有曲子弹了。”唐芷瑶高兴地说道,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像个孩子似的笑得烂漫。
男子看着她的脸,眼神迷离,有些失神。
他抿了抿嘴,问道:“你妈可好?”
唐芷瑶惊讶地问:“我妈?你认识她?”
“我们……认识。”
“她,她已死了。”
男子诧异,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死的?”
“不久前。”
刚才还欢天喜地,现在一提到自己的妈妈,唐芷瑶就悲愤欲绝,嘴唇颤动个不停。
男子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