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里犹如台风过境，满地狼藉。
被摔碎满地的碎渣从她进门处，一路蔓延到了铺着厚厚地毯的茶几边。
男人白衣黑裤，背影挺阔地坐在沙发上。
即使是背对，隔着一些距离，南慕瓷还是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
听到脚步声，霍钦衍骤然回头，整个冷硬分明的面部轮廓，利剑一般狠狠撞入了南慕瓷的眼。
“南、慕、瓷？”
他的眼神冰冷可怕，带着极地的寒冰，眸底流窜火苗，嘴里狠狠咬着南慕瓷的名字，“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果然变成了五年前对她恨之入骨的霍钦衍。
连看她的眼神，和痛恨她的口气，都一模一样。
饶是南慕瓷做足了心里准备，可面对这样陌生遥远的霍钦衍，心里还是微微地刺痛了下。
她抿着唇，抬脚慢慢地走过满地狼藉到他面前，故意摆出一抹无畏的样子来，巧笑倩兮。
“三哥，你这么痛恨我。整个偌大的霍家，除了霍奶奶，谁敢让我进来？你忘了，我曾经可是叫过她老人家一声奶奶，差点成了他孙媳妇的人呢！”
霍钦衍死死地盯着她，眉眼森寒，额头上的青筋暴跳。
下一秒，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拎着她的衣领狠狠推了出去。
“滚！”
南慕瓷猝不及防，整个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脚下一歪，一下子跌倒在地。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撑，掌心瞬间按到了地板上的白色瓷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嘶——”
南慕瓷急忙缩回手，疼得脸都扭曲了。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霍钦衍。
男人长身玉立，眉眼疏冷，眼底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仿佛没看到似的。
南慕瓷心尖微疼，不由得苦笑，捂着受伤的上伤口狼狈地站了起来。
却没走。
霍钦衍当即眉心有凌，口气越发森寒不耐，“还不滚？”
“我不走。”
当初是她坚持不让霍钦衍动手术，也是自己夸下海口，可以承担他记忆混乱时的后果。
现在，她就不能退缩。
她固执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霍钦衍，故意无所谓地开了口。
“霍钦衍，你不就是觉得，我和我爸联手害死了你的妈妈吗？想要知道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吗？可以。你让我留下来，让我高兴满意了，我就告诉你，如何？”
霍钦衍眯着眼睛死死地看着南慕瓷，眸底席卷着漫天风雪。
“留下你？让你满意？南慕瓷，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他的唇齿森寒，表情阴暗不明，“还是你觉得，想留在我霍钦衍身边，不需要付出代价？”
南慕瓷扯唇轻笑，眉间似盛开着一朵漂亮的莲花。
她一把上前，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赶在男人推开她之前，整个人死死地贴了过去，双腿用力缠住了男人的腰身。
“代价？不就是陪你睡被你羞辱吗？”
她笑的肆意，像是一个勾人犯罪的小妖。
“况且，你不是一直骂我不知廉耻，不知道跟谁睡过了吗？三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男人，有过多少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