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姒安慰着,拍了拍翠儿的肩膀,让她放心。
今日之事的起源,也不过是她来了不该来的地方才发生了那么多不该发生的事,以君夜白的脾气,必定要严惩她,而她并不想让翠儿也受难。
她今日来此,并不是找事的,她只不过是想要他的一纸休书罢了。
“大将军,今天这事……”
人都退出了房间,只剩下三人,牡丹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闻人姒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到耳边似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声音。
男人脸上明显的洋溢着笑意,只不过太淡,得逞一般道,“既然是杀了人的恶奴,自然是公事公办,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即使我身担朝中重职,也不可违了国法。”
无缝可钻,他这是堵了她最终的后路。
他撇清了一切,一句国法,将整件事引向了一条死路,将这原本可以私了的事情搬上公堂!
他不仅不会管这件事,更不会因为她而说情,也就是说,无论最终,翠儿受到了怎样的处罚,他都会是一个局外人。
闻人姒原本就因牡丹身上的香粉味过敏心跳加速,有晕厥的可能,此时更是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身子往后栽去。
不知为何,泪水如决堤的水溢出,蔓延在整张脸上。
牡丹脸上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笑意,行了礼,“牡丹先退下了,祝将军和这位小姐有个愉快的夜晚。”
说着,眼睛还不忘记向闻人姒这里飘来,看的闻人姒一个机灵。
什么叫做愉快的夜晚,她是来找他要休书的!
她自然是明白君夜白的意思,就是不让私了罢了。
只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今日不论如何,都看出了点名堂来,满城风雨皆传出的是君夜白与卜灵犀的风流韵事,只是在这君大将军的眼中,似乎对那位小姐……
牡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不怀好意的笑。
死了的那个,可是她凝香楼仅次于头牌的歌姬,若是不从中得到点什么,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这大将军的姐姐虽说是皇后,母仪天下,却是当今朝堂上同仇共敌的外戚,关系正是紧张时期,必定不会因自己贪图的这点小利而计较。
只不过刚才好险,若是槌子那小子没那么迟钝,动作稍微快一点抓住了那女子,想必粉碎的就不是那木桌……
牡丹离开之后,雅间顿时清静了。
闻人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这股子胆量,看着牡丹将门关上后,竟转过身去第一次面对君夜白对峙:“你一直都在,分明是知道那并不是翠儿的错!而是那个歌姬……”
然而,君夜白却一步一步的从原本的台子上走了下来,直到高大的身影逼近在她的面前,她听得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
她紧张的向后退,一步,两步,重心不稳一脚踩在了刚才掀翻桌子滚落在地的酒杯上,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君夜白手臂一伸,将闻人姒的衣袖一拽,闻人姒反方向惯性的落入他怀里。
雅间里渐渐升温,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闻人姒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君夜白的身上,原本单薄的衣服此时似乎已不再,隔不住他慢跳了半拍的心脏。
她小心翼翼的想要后退,却发现原本撑在后背的掌心炙热的发烫,她谨慎的移动,憋着气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夜……夜白……”闻人姒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