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看到……”闻人姒想起那日郊外君夜白和卜灵犀所做的事情，心中焦虑，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犹豫了许久，终于，她吞吐含糊的说：“你抱着卜灵犀，在郊外，亲……吻……”
提及此，闻人姒心中还是如万只蚂蚁撕咬一般的痛，窒息的感觉一度的袭来。
眼眸再次被雾水萦绕，视线有些模糊。
她忍不住的抬头看君夜白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的等着他的回答。
君夜白抬了一下眉目，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烛火似乎又灭了几盏，感觉屋子里更暗了。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面前女人的脸上。
闻人姒有些紧张。
不知多了多久，他别过头笑出声，震得身子抖动了几下。
郊外，卜灵犀。真是可笑至极！
“夜白……”闻人姒声音极轻，不懂他为何会笑。
难道，回想起那天的事，会让他如此开心么……
那么，他承认了……
所以那天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拥吻，然后他抱着卜灵犀到马车里，她一直希翼着眼前的男人能告诉她，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是她误会了。
腰间一吃力，闻人姒有些慌乱。
君夜白的手将她紧紧的按在自己身前，炙热的手掌温度暖暖的扣在腰间，却因为太多用力而让腰间有轻微的痛感。
他眼底的冷意，却更胜之前。
闻人姒心底冰凉。
“闻人姒，你好样的。”
停顿了一下，君夜白那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再次回响，却像是又调低了一个音频。
他的声音打折颤，身子看起来有些发抖，像是极力的在掩饰着。
“我与卜灵犀的事，全城皆知，可是塘国的子民们更清楚的是，嫁入我将军府的言家嫡女！卜灵犀确实是本将军的过去，却也只是过去了！如今我们不过是朋友，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和暮流殇一样龌龊！”
君夜白抽身而去，闻人姒险些摔落在地上，不解的看着他。
“想不到为了和那个质子在一起，你竟然满口的谎言！”
君夜白的表情阴历，眼眸中已经看不到任何温暖，怒火中烧的情绪掺杂着愤怒令他手上的青筋暴起，闻人姒一怔。
龌龊！谎言！
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谎！
那天，她确实是看到了他们在一起！
如果说，她这辈子一定要对君夜白撒谎，便是承认自己是因为暮流殇才要与君夜白和离。
闻人姒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当君夜白字字攻心的侮辱她时，她的大脑已经无法再正常的思考。
君夜白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像是面对她会脏了自己。
而闻人姒，整个人如同抽空了一般，原本紧绷的精神崩塌，顺着墙柱一路而下，全身打着颤的蹲在了地上。
君夜白魁梧的身姿站在那，丝毫没有为之所动，眼神清冷的看着她双手无处可放的抱住了腿，最终眼神跳跃了一下，扬起眉。
“和离书呢？”
闻人姒一时间还反映不过来，垂在怀里的头昂起，没有泪，却明显的憔悴了许多。
君夜白有些不耐，伸手等着她将那沉重又轻如鸿毛的绢纸递上来。
她想离开他，甚至为了离开他而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