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君夜白这样温和的看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个德高望重的御医还是一副拘谨的样子,似乎并不敢真的放松下来。
他们可不傻,站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可是塘国的虎将,他们怎么可能像在别人面前一样端什么架子!
“夫人此病更重要的是心结,还望将军能够多多注意一下,也能够对夫人的恢复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那为首的白胡子老头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君夜白眼神一凛,但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淡淡的笑了,对着那御医拱了拱手,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
直到那三个御医将该安排的都安排好,君夜白这才将他们送了出去,还一路送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只是因为这毕竟是皇上给的面子,他如果不做一做表面上的功夫,难免为人所诟病,要是再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值当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闻人姒一直都处于一种昏迷不醒的状态,而君夜白也是每天都会准时来这里查看情况,毕竟除了关心闻人姒之外,他还有正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喂药。
也不知道那三个御医给开了什么方子,熬出来的药汁简直苦的不行,光是闻着那药味都觉得有种苦的要反胃的感觉,更别说是喝下去了。
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是闻人姒的味觉还是存在着的,翠儿第一次试图给她喂药,结果那黑色的药汁被她吐得满身满地都是,不仅一口没有喝下去,到了最后连被子和衣服都要重新换了一遍。
月鸢命人去又熬了一份端过来,正在愁着怎么下手喂药的时候,君夜白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似乎刚刚从外边回来,身上带着些许花香。
“将军。”月鸢福下身子行了一礼,刚准备说些什么,只见君夜白淡然的接过手中的药碗,顿时有些惊讶,“您这是?”
“我来。”君夜白只是淡淡的留了两个字,端着药碗便是朝着闻人姒走了过去。
“将军,这药实在是太苦,夫人刚刚已经吐了一碗了,还是属下来吧……”月鸢有些担心,毕竟闻人姒总是咽不下去药汁,如果吐出来的话,弄脏了将军的衣服就不好了!
君夜白似乎没有听见似的,走到闻人姒身边坐下,看了看闻人姒,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碗,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在月鸢惊讶的目光中喝了一大口的药汁。
月鸢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她惊讶的不是君夜白竟然喝了夫人的药汁,而是君夜白接下来的动作——只见君夜白含着那口药汁,俯下身,直接将闻人姒的下巴捏起来,半强制性的将药汁喂了过去。
喂了不让闻人姒把药汁吐出来,在她把这些黑漆漆的苦药汁咽下去之前,君夜白一直保持着嘴对嘴的姿势,直到确定药汁被一滴不剩的全部咽下这才稍微放开一些,然后就是再含一口在嘴里,用同样的方法将药汁喂给闻人姒。
就这么不过三个来回,那碗里的药汁已经全部被喂到了闻人姒的肚子里,君夜白一脸淡然的将药碗递给月鸢时,还没来得及将嘴边沾的些许药汁抹去,看起来有点滑稽,却又有种别样的认真。
“服侍夫人歇息吧。”君夜白说完便是离开了房间,只给月鸢留下一个背影。
一连三天,每天都是这样,君夜白总是会在闻人姒该吃药的时候过来,将药汁都喂完了再离开,三天时间,一次都没有间断过。
“将军,真的是太厉害了……”月鸢站在门口,看着逐渐消失在不远处的身影,感慨的道。
翠儿刚刚洗了手走进来,有些不明白平日里淡漠到了极致的月鸢怎么会这样感慨的样子。
“嗯?你在说什么?”
月鸢收回目光,温柔的看向床榻上熟睡着的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翠儿摇了摇头,果然是将军手下的人,连说话都透着一股子不一般的味道!
因为寒风入体,加上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闻人姒愣是烧了三天的时间才逐渐的恢复了清醒,见到闻人姒醒来的第一时间,翠儿的眼圈就红了。
“夫人,您醒了!”翠儿一边哭一边扑上来将闻人姒给抱住,好一阵拥抱,几乎要憋的闻人姒喘不过气来,这才舍得松开手。
“这是怎么了?”闻人姒似乎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夫人你昏迷了三天,前两天御医来看的时候,用银针扎您都没有反应的!”冷静如月鸢,在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一丝颤抖,足以见得这次昏迷给她们带来了多大的惊慌。
听完月鸢的话,闻人姒还愣了一下,她以为只是睡了一觉就好了的事情,竟然一下用了三天?看样子好像还比较严重?
“云鸯呢?”闻人姒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云鸯的影子,顿时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躺了太久,又一直发烧的缘故,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又干又涩,说一句话要停下来歇息好久。
“夫人您还好意思说呢,云鸯因为担心你,刚刚还在走廊上哭呢。”翠儿一边哭一边解释着,虽然看到闻人姒醒了她很高兴,可是就是管不住眼泪,任由它啪嗒啪嗒的落下来,砸在手面上。
闻人姒愣了愣,看着被翠儿一直紧握着的双手,顿时觉得心中一暖,这种温暖的触感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要知道,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是多么渴望这样的温暖啊!
“夫人!”云鸯刚巧端了热水进来,一进来就看到闻人姒倚在床头看着自己微笑,顿时眼圈一红,水盆也不管了,朝着闻人姒扑了过来,“你让云鸯好生担心啊!”
见到云鸯和翠儿都在哭,闻人姒也觉得鼻子一酸,差点也要一起哭了出来。
能够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真的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