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错怪了闻人姒!
君夜白有些愧疚,但即便他心知肚明,也不能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闻人姒,她知道的越少,对于闻人姒来说就越有好处。
只是这件事情上,君夜白打错了算盘,因为他没有想到此刻的将军府已经大乱,就连沈清都控制不了局面。
将军府。
徐昭鸢一身红色的衣衫来到将军府,原本将军府的人拦着不让徐昭鸢进入,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徐昭鸢竟然眼中杀意大盛,将将军府的几个守卫尽数杀死,当沈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将军府里面已经充斥着血腥的气息,徐昭鸢杀红了眼,竟是径自朝着听雨小筑奔去。
不好,夫人还在听雨小筑!
沈清大惊,用特有的方式向君夜白报信,只是他不确定君夜白是否能够及时赶过来,沈清强迫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如此看来,徐昭鸢乃是使用了调虎离山计,她知道如果暗夜组织出了事,那么君夜白一定会离开将军府,到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人保护闻人姒。
徐昭鸢的真正目标是闻人姒!
沈清急匆匆地赶到了听雨小筑,可是此时徐昭鸢已然进入,而且没有任何一句废话地控制住了闻人姒,三个丫鬟已经尽数晕倒,看起来是被徐昭鸢所打晕。
沈清也顾不得其他,“徐夫人,放开将军夫人!”
徐夫人?
徐昭鸢的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沈清,我已经被将军休弃,此刻能够算得上将军夫人的,就只有我手里面的闻人姒!”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清大急,别人出了什么事情都好,可唯独闻人姒不能有任何意外,她的肚子里面还有君夜白的嫡子,要是君夜白知道闻人姒和孩子出了事,一定会大失分寸。
“我要慢慢地将将军夫人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折磨死!”徐昭鸢也不着急杀了闻人姒,“沈清,既然你来了,那么就做个看客,看看暗夜组织的堂主手段如何,比起现任堂主君夜白来说谁比较残忍!”
“不要!”沈清上前一步,“徐昭鸢,你和夫人好歹也是姐妹一场,就算你心里面埋怨将军,也不应该将怒气撒到将军夫人的身上,她还有孩子,孩子可是无辜的!”
沈清尽量地拖延时间,他何尝不知道徐昭鸢将这笔帐算到了闻人姒的头上,他自知功夫不如徐昭鸢,就算是勉强相救,也只能送掉自己的性命,还会平白激怒徐昭鸢,沈清头脑冷静,自然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孩子是无辜的?
听到沈清的话,徐昭鸢哈哈大笑,好像沈清的话是笑话一般,“沈清,你道孩子是无辜的,难道只有闻人姒和君夜白的孩子无辜,我和浩轩的孩子就不是无辜的?当时君夜白逼迫我喝下红花打掉腹中孩儿的时候,他可曾想到,孩子是无辜的?”
沈清一向伶牙俐齿,可是在徐昭鸢的血泪控诉之下,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徐昭鸢说得对,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的确无辜,只是千错万错,徐昭鸢不该跟着宇文浩轩私奔,否则也不会有这等悲剧出现。
“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是你和宇文浩轩私奔在先,难道给将军府抹黑,将军就不能发泄一番心头的怒气么?如果不是因为看在曾经和你的情分上,将军定会直接将你浸猪笼,也就不会给你今日的机会,让你威胁将军夫人!”
徐昭鸢冷哼一声,沈清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只可惜如今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而不是君夜白,更加不是闻人姒!
“曾经我以为,姐姐肯真的为了我着想,为了宁儿着想,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你让宁儿来听雨小筑,无非就是拿着我的把柄,好让我从此以后听你的话!”
徐昭鸢恶狠狠地看着闻人姒,手里面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闻人姒的脸色通红,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徐昭鸢这才略微松了一些。
“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真的为了你们母子二人着想,我将宁儿接到听雨小筑,绝对不是让他做下人!”
“只可惜,如今宁儿连下人都做不成!”徐昭鸢的眼眶湿润,眼睛通红,“就在我和宁儿离开将军府不久,可怜的宁儿竟然生了恶疾,可是我的身上没有银子,竟然只能让宁儿死在我的怀里面!”
徐广宁死了?
闻人姒和沈清皆是大惊,难怪徐昭鸢会突然性情大变,杀回了将军府,原来是因为她心里面唯一牵挂的人已经离开人世,对于徐昭鸢来说,恐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报仇。
可是,徐昭鸢报仇的对象不应该是闻人姒!
“妹妹,你冷静一些,姐姐知道你的心里面很难过,日后不妨住在将军府,我们姐妹在一起,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闻人姒试图安慰徐昭鸢,可是徐昭鸢并不领情,“姐姐,唯一能够抚慰我的办法,就是你带着你的孩子一起去死,去阴间陪着浩轩和我的孩子,如此一来,我或许还能原谅姐姐!”
“徐昭鸢,就算你杀了夫人,你也走不出将军府,虽然说你的武功厉害,可是将军府的侍卫已经包围了这里,如果你敢动手的话,他们会把你杀死!”
徐昭鸢的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沈清,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太不了解我,浩轩死了,我的两个孩子也都死了,只要杀了闻人姒和她的孩子,那么我的仇怨也算是报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呢?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等到君夜白来这里,亲眼看到他的女人和孩子被我掐死!”
徐昭鸢知道,沈清已经通知了君夜白,君夜白过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可是为了报仇,她等不及了,一旦君夜白回到将军府,那么她岂不是白白地用了调虎离山计?
“闻人姒,我要杀了你!”
徐昭鸢的手上用力,就在闻人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却陡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