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布置婚房

星澜洗漱过后,在府内下人的指引下入了客房,刚进门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给她安排的这间房不算新,却打扫的很干净。房门正对着的是一扇典雅的仕女屏风,屏风后是一张梨花木大床,床上铺着绣着鸳鸯的锦被。桌上、架子上摆放的装饰物件全是成双成对的,燃烧着的蜡烛高低不一、错落有致,将整个房间照的朦朦胧胧的。

这怎么……布置的跟婚房似的。

正当星澜迟疑的时候,戟辉大步推门而入,身上着了件宽松的中衣,领口随意的开着,怀里抱着两件换洗的衣裳,明显也是来睡觉的。

他见到房内的星澜,也是一愣。

两人四目相对,星澜已经反应过来,又无奈又脸红,心知戟家肯定误会两人的关系了,把他们安排在了一处住。

“你走错房间了吧?”戟辉问。果然他一直拥有一开口就把星澜气死的能力。

“我没有。”星澜没好气道。

“那我走错了?”戟辉莫名的出门望了望,“这是我屋啊。”

星澜简直懒得骂他,又听他道:“我去问问管家怎么回事。”

“等等,别问了!”星澜忙拦下他,“你想让你爹知道我们感情不和吗?你不怕他打你了?”

“也对哦。”戟辉托腮。

星澜看他像是刚洗了头发,发梢还湿漉漉的淋着水,出去又得吹风,想着左右也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为了戟老将军,忍过去算了。

唉,要知道霜月今晚住的都是单间,比自己幸福多了。

她关了门窗,没好气的看了眼还在不知道冥思苦想什么的戟辉,随口问了句:“你们戟府里是不是没有侍女?我今日看干活的都是男人。”

“啊。”戟辉心不在焉的应着,“一个都没。”

“一个都没?”星澜惊讶。

“对啊。”戟辉说的理所当然。

“那你府上……”她本想说没有侍女,府上女眷生活不便,随后想到这戟府的主子似乎只有戟老将军和他两个人,又闭了嘴。

“我娘走后,老爹说府上都是男丁,要侍女也不方便,就统统放了。”戟辉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

星澜内心微微一颤,戟老将军一生只有一妻,从未纳妾,更是在妻走后遣散了所有的女性下人,着实令人敬佩。要知道,梁国大多数有点权势的男人都会纳妾,即便不纳妾,若是正妻走了,那也是一定会接新人来的。

她想了想又问:“你娘……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出生时就走了,难产。”戟辉道,“你不会要安慰我吧,不用了,婆婆妈妈的。”

“你……”星澜把准备好的安慰语句憋回去,又道,“那你身边,岂不是一直没有女性?”

“是没有啊,我从小到大都没和女人说过几句话,你算我说过最多的了吧,小时候也不爱和女孩玩,捏个泥巴都怕脏,没意思。”戟辉挠挠头,突然走到星澜身边,上下打量着她,“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女人力气小、怕脏,泥巴都玩不了,哪有男人有意思,呵呵呵。”星澜干笑两声后退两步,心想怪不得你娶不到媳妇,要被你爹送到宫里来。

“我睡了。”她懒得再跟戟辉瞎扯,坐到床榻边,抬起头,跟戟辉大眼瞪小眼。

“看我做什么?”戟辉问。

“你看我做什么?”星澜反问他,“我要脱衣裳了!”

一句话把戟辉给说懵了,忙背过了身子。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子脱衣裳还这么狠的。

星澜飞快的脱了披风和外衫就钻到了被子里。明日早上没法练武,干脆就趁这个机会补个觉。

“你穿这么多睡不热吗?”背后传来戟辉的声音。

星澜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舒舒服服的,理都没有理他,只听房间里戟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蜡烛被一根根的吹灭,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然觉着肩膀一凉,被子漏进一大股风,耳边一人道:“睡过去点。”

“你做甚!”星澜一个激灵醒来,连忙抢回被子,“你这个人怎么不讲信用!”

“睡觉啊。”戟辉大半个身子已经上了床,奇道,“什么讲信用?”

星澜看他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只想一脚踢上去,又不好意思伸腿,只好骂道:“是谁说无论如何不会上我的床的!”

“可这是我的床啊。”戟辉道,“再说你,我现在知道你不馋我身子了。”

星澜一顿:“今天我先睡上来就是我的床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小孩子斗嘴,她只好又道:“你不能和我睡一起!”

“你不让我上床,又不让去别的屋睡,不能让我睡地上吧,地上那么冷。”戟辉又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这皇帝当的也太不讲理了。”

你还知道我是皇帝啊,星澜泪奔。她会不会是历届皇帝中,在妃子面前最没有帝王威严的那一位?

“好啦。”戟辉又扯了扯被子,“咱不是和好了吗?”

“谁跟你和好了?”星澜道。

“下午当我老爹面的时候啊。”戟辉马上道,“你忘了?”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了,星澜心道,就是你说跟我比亲兄弟还亲的时候。

可提到戟老将军,她又有些心软了,他为星家付出一生,又把儿子送来,她也不忍心让人儿子睡地上。

再想想这家伙从小也没和女的说过几句话,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睡下吧。”她闷声道,“别碰到我了。”

“好嘞。你是皇帝,你说了算。”戟辉笑嘻嘻的钻进被子里,又吸了吸鼻子,“你好香啊。”

星澜闻言浑身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你下流!”

她赶紧缩进被子里闻了闻,什么香味也没有闻到,倒是闻到了戟辉身上属于少年郎的清新味道。她知道戟辉不可能调戏她,但戟辉越是说的自然,她越是难为情,也不知道为什么。

“香也下流?”戟辉恼道,“晚膳的猪头肉我也说香了啊,你怎么没说我下流。”

“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