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画梅(2)

“是吗?或许不止呢。”星澜的声音轻轻的。

她缓缓侧过身子,转向玉京秋的方向:“你……想继续吗?”

玉京秋低头看她,神色有些玩味,似是想知道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接着星澜做了一件这辈子最有勇气的事。

她一层层解开衣衫的系带,稍稍往下褪了些,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

既然他想画,那就让他画好了。

星澜常年习武,身子骨很正,肩膀的线条优雅耐看,发丝散乱的搭在锁骨上,有些若隐若现的味道。

玉京秋的瞳孔放大了一瞬,连呼吸也屏了。

有那么一会儿,星澜以为他会抱住她,然后把头埋上来,但他没有,并且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么一小块地方,能画什么?”玉京秋开口,戏谑的话像是在讽刺她所有的勇气。

“既如此,那便算了吧……”星澜难堪的抓紧了外衫,要将衣物拢回来。

玉京秋却抬起手,穿过发丝绕到她的身后,勾住她小衣系在颈后的结,拉扯开来。

贴身的小衣软绵绵的滑落到腰间。

玉京秋这才满意的点头。

“这样差不多够了。”

……

层层布料被遗弃在地上,凌乱的散落。

星澜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不安的抱紧了双臂。

“过来。”玉京秋站到他刚才授课的地方,指向身边,“躺在这里。”

星澜抿住唇,依言平躺下去。

地面冰凉凉的,还磕的她背后生疼。

玉京秋取了笔墨,跪坐到一旁,调颜料发出的沙沙声,叫星澜紧张的头皮发麻。

他提起画笔,又皱了眉。

“你这样我如何作画?”他道,“手拿开。”

星澜身子有些发颤。她咬咬牙,拿开了抱在胸口的双臂,规规矩矩的平放在两侧。

“嗯,现在还算听话。”玉京秋的目光再没从她身上挪开。

他提笔,顺着之前颈上的梅,继续往下画。

星澜双腿交叠在一起,忍不住感到一丝委屈。

若说之前画颈还有几分娇羞暧昧的味道,玉京秋现在的举动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从解系带,到现在作画,整个过程,玉京秋没有碰到她一寸肌肤。

明明最是风光无限,他看她的眼神,依旧是与看画布没有任何区别。

星澜死死的盯着他,试图从他平常的面色里看出一丝异样。

情动也好,难耐也好,哪怕只是呼吸急促些也好。

什么也没有。

玉京秋画的很专注。

门前突然传来一阵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到了散课的时辰了,你们说,馆主先生还在里面吗?”陌生女子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的传了进来。

“没见他出来呀,应该在的吧。”另一女子道。

“可是那个村妇也没出来!”

“啊?难不成那个老女人真的要对馆主先生死缠烂打?”

“别猜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星澜顿时紧张起来,呼吸起伏变大了。

玉京秋及时收回了笔。

“对不起。”星澜知道他没有办法在不断起伏的画布上作画,“我,我尽量调整。”

“没关系,慢慢来。”玉京秋大约是见她听话,语气也更温和了些。

星澜想屏住呼吸,但也不知是不是躺在地上的缘故,门前的脚步声听得越来越清晰。

“有人要进来了!”她紧张的扯了扯玉京秋的衣服下摆。

“嗯。”玉京秋却自顾自的调着颜料,并无半分在意的模样。

是啊,进来了又怎样呢?

他衣衫穿戴整齐,头发束的规整好看,正是翩翩君子世无双的模样。

即便是在女子身上画画这种羞耻的事,也扰不到他半分儒雅。

星澜快急死了。

门外唐平的声音适时响起。

“你们几个要去哪!非授课时间,任何人不得擅入馆主的房间!”

他义正言辞,很快赶走了那些莺莺燕燕。

门外又趋于平静。

星澜狂跳的心终于缓了下来。

见她不再大起伏的呼吸,玉京秋继续作画。

他是由上至下画的,不多久就画完了星澜最害怕敏感的地方,延到了她的腰间。

还没等星澜松口气,玉京秋又将笔搁到了一边。

“看来还有些不够。”他像是在对星澜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说完又站起了身子。

星澜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敢抬头去看,只睁大眼睛看着顶上的房梁。

过了一会儿,又听玉京秋道。

“别紧张,就快画完了。”

星澜这才缓缓放松她紧贴光滑的腿。

……

良久,玉京秋终于点完最后一支梅。

他扔下笔,目光来回扫视在星澜身上,从颈间,到腿上,神色间终于有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

“这是我画过最完美的咏梅图。”他喃喃道,“你想看看吗?”

老实讲,星澜不是很想看……但她得起来,还是缓缓支起了身子。

“慢点,小心。”玉京秋扶住她的背。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碰到她的肌肤。

只一瞬间,星澜觉得他的掌心烫的吓人,几乎都要灼伤她的后背。

她低下头,看到黑黑红红的墨迹,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这样看不清的。”玉京秋摇摇头,“过来。”

星澜被他带到墙边,才发现拐角处有一面巨大的镜子。

“这是之前教剑术的时候用的。”玉京秋将她扶到镜子前,自己站在她的身后,尽量不遮挡她,好让她能一眼看全身上的咏梅图。

梅枝自腰间探出,向上攀爬,枝身细长,形态不一,似是在飞絮中延伸,穿透墨香诗韵,晕染数朵红梅。

即便星澜不是很懂画,也知这幅画是世间少有的佳作。

遗憾是作在女子身上,精髓也是作在女子身上。

梅之美、之生动,也减轻了她照镜子产生的许多羞涩感。

“满意吗?”玉京秋问,像是这幅画是为她画的一般。

星澜刚想开口辩驳两句,玉京秋又问她。

“你觉得……哪一朵开的最好?”

星澜又紧张起来。

每朵梅都开的绚烂,但她似乎知道答案了。

玉京秋的手自她身后探到前方,轻抚上其中一朵。

“是不是这一朵?”他的声音已然带了颤意,“这一朵,不需要用到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