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流萤的短剑可以在半路就扭转方向,这柄剑在往回收的瞬间就可以做到同样的事。
怪不得薇拉说这个男人决斗百次未尝败绩。
联军当中能出来独当一面的人果然还是不少的。
别人不知道,星澜面对这套剑法肯定躲不过。
“这么看,她徒手上阵也没有问题。”星海评价,“反正有武器也很难躲。”
星澜紧张的拉了拉贺圣朝的衣袖:“你,你注意看着点,有危险就上,把你兄弟救回来哈。”
贺圣朝原就是这么准备的,看星澜这么紧张那“兄弟”,又不高兴了:“让他上也是你找人想的法子,上了又担心人打不过,怎么想的。”
好在薇拉并没有让人多操心,她的身手比星澜以为的还要强,不愧是能和戟辉打到难舍难分的女人。
她突然侧身抬手,让那细剑从腋下穿过,手臂和身体死死架住她父亲的手腕,狠狠的扭了下去。
骨头咔哒裂响,这只手臂就这么生生被拧断了。
……不愧是被贺圣朝看好的兄弟,连徒手拧手腕的招式都一样喜欢用。
莫尔莱男人痛苦之余,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扔掉剑,用脚踢到半空,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接住,趁薇拉还没有办法抽身,朝她的背狠狠刺伤几剑!
鲜血流出来,很快染湿了薇拉的衣服。
薇拉也不惧疼痛,直接翻身,用膝盖压在这莫尔莱男人的肚子上,敏捷的避开刺向她要害的几剑。
然后双手按在身下人脖颈和肩膀上,大喝一声,将这整个人……生生撕成两半。
是的,徒手撕人,拧开血肉、组织和骨骼,撕成两半。
“啊——”薇拉把两截尸身高举过头顶,发出胜利的怒吼。
整个比试场都安静了,包括华夏这边的人,都被薇拉的勇猛,残暴和血性所震撼。
这种直接把人撕成两半的杀人方式在华夏看来有些不人道,但他们也尊重其他民族的习俗。
战场上的是薇拉,她没有纯种特伦人那么强的力量,但用特伦习惯的方式,取得了她久候多年的胜利。
她要证明,她的一般特伦血统不是她的耻辱,而是她强大力量的来源!
她大笑着把她父亲的尸身扔回莫尔莱的人群里,然后回到华夏的城墙上。
“我赢了,华夏女帝。”她第一个走到星澜身边,拥抱住她,“我比他强,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血污一样流到了星澜身上,有薇拉的,有那个莫尔莱男人的。
“你做到了,恭喜你。”星澜拍了拍她,“快去处理下伤口吧,不要感染了。谢谢你,又为我们赢下一局!”
薇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弄脏了星澜的衣裳,满眼抱歉。
她吸了吸鼻子,在军医的陪同下先行离场了。
“这么大男人了,还哭鼻子,像什么样。”贺圣朝皱眉。
众人都知道贺圣朝是真的很欣赏薇拉,否则不会对她要求这么高。
但大家都还是一言不发。
“姐,你说他什么时候知道真相?”星海凑近小声问,“我还起码需要赌三天。”
“我赌到这场仗结束,人家男人来接她回家的时候。”星澜笃定的说。
……
华夏对联军的比试,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
如今的战绩是华夏占上风,胜三场,败一场,上场的人也没有一位牺牲,只有戟辉和薇拉受了稍重的伤。
不过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位伤员都恢复的差不多了。
流萤可以完全活动自如,戟辉的视力虽然十丈以外人畜不分,但走近了也能看清楚。
最让人惊讶的还是薇拉,上午比试背上被捅了几个窟窿,下午就能下床走动了。
特伦民族不愧是天生的战士,恢复力如此惊人。
薇拉只有特伦一半的血脉,就已经强于大部分华夏人了。
萧景言本来一直抱怨自己出场太靠后,但又不是压轴,不够惊艳的,现在也不说了。
因为这场比试来到了赛点,只要华夏再拿下一场,这场六对六的对局,就提前拿到了胜利。
所以不少人不免把目光注视到了这位年轻的封王身上。
但其实对于萧景言本人的武艺,坊间是有不少争议的。
星澜对他的身手抱有绝对的认可,是因为她见过萧景言能在负伤的情况下,在决斗场上和特伦最强的战士打的难舍难分,这已经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了。
但见证这场精彩比试的人到底不多,更多的人认识萧景言,还是他好几年前响彻华夏的成名之战……
也就是以和亲的身份被送往梁国的时候,刺杀星澜,被星澜一招致胜的那一次……
那时候世人对星澜的水平不了解,以为她偷偷练了绝世神功,成了一代女中大侠,想萧景言败在她手下也没什么。
时间久了,世人也知道星澜的身手虽然在女子中属于翘楚,但放在正经的武艺圈子里,那还是花花架子。
所以反过来,被星澜一招致胜的萧景言就成了弱鸡的代名词。
这些误解,萧景言一背就是许多年。
而且他的实力早不是当初的水平了。
且不说那次星澜能赢,是她出奇制胜,萧景言过于轻敌所致,后来他每日勤练刻苦,提升早已远远超过星澜,在梁赵之战中就已经有和战神贺圣朝过上几十招的水平,现在更是华夏顶尖勇士之一。
……
这天夜里,星澜想去找萧景言说话,发现他不在寝房里,到处找了一圈,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城墙高处,像是在看月亮,便也爬了上去。
高处的阶梯很陡很高,她穿裙装不那么好爬,萧景言一看到是她,就跳下来把她拉了上去。
“哇,难得来看我呀,我的亲亲媳妇儿。”他激动的搓搓手,想把星澜抱到怀里坐着,被她敏捷的躲开了。
“怎么天天这么不正经。”星澜故意板着脸,“子民见到这么吊儿郎当的封王,也学着你吊儿郎当了。”
萧景言瞬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才刚当上华夏女帝就对臣下这么严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