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开始了,你给我打下手哦。”星澜莞尔一笑。
“嗯……”萧景言闷闷的点头。
说归这么说,大多数处理,杀、烫毛这些都是星澜一个人完成的,萧景言想帮忙都没地方插手。
只能给她倒个水,擦擦汗。
朝堂安宁以后,星澜有时没事做,也学着做了几次饭菜,虽然卖相不行,口味也就一般,但是基本的操作还是掌握了的,熟了,能吃。
娘亲再也不会担心她一个饿死荒山了。
山里的香料种类不多,但香味够足,再加上肉质够肥美鲜嫩,连吃遍山珍海味的星澜都有点馋了,更不必说每天寡淡度日的萧景言。
哪怕他很想在星澜面前表现的再成熟稳重一些,这会儿也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想吃了嘛?再等等哦。”星澜得意不已,平时她下厨,大家基本都是不买账的,买也买得非常浮夸。难得有人垂涎一把。
“嗯。”萧景言乖巧的点点头,朝星澜身边挪了挪,八爪鱼一样的搂住她的腰,黏糊糊的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萧景言……”星澜顿时无奈,“放开点,我都挪不动胳膊了。”
萧景言又“嗯”了一声,但还是一动不动。
星澜没办法,只当身上挂了个大摆件,来来回回的忙活。她知道他现在心里又不舍,又念着她的安全,心里委屈着,便也想这会儿顺着他算了。
汤还在小火慢炖,兔兔已经被烤得油滋滋的,星澜把肉从火上取下来,吹吹撕了一小块下来。
“尝尝,看味道淡不淡?”她侧身递到萧景言嘴边。
萧景言猫儿似的把小块兔肉卷进嘴里,没见他嚼两下,就咽了下去。
“这就吞了?”星澜问他,“尝到味了吗?”
“没。”萧景言紧了紧手臂,“你再喂我一口。”
星澜只好又撕了一块:“那你这次仔细尝啊。”
兔肉又递到萧景言嘴边,这一次他没有一口卷了,而是先低头吻了吻星澜的手指。
两人靠得极近,萧景言吻下去,头发也恰好蹭到她的脸颊,温热的,痒痒的,几方触感同时袭来,叫星澜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女流氓都有些脸红。
“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故意道,“看来是不好吃了。”
“谁说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兔肉。”萧景言叼起兔肉的一边,把另一边凑到她嘴边,“你也尝尝。”
“我不要。”星澜闷声发笑,“你太油了,我不和你玩这个。”
讲道理,两人一人一边同时吃一样东西,然后再顺理成章亲吻这种事……她真的觉得有点傻。
年轻的萧景言撩妹手段还没到后来那么精湛,让星澜猝不及防。
听到星澜的拒绝,他露出一脸委屈,嘴里叼着肉没法说话,像只嗷嗷待哺又得不到食物的小兽。
“好吧好吧。”星澜最见不得他委屈巴巴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
她微微眯起眼,轻启朱唇等待。但兔肉并没有马上送到她嘴里,而是像小刷子一样,一下下调皮的在她唇上滑动。
……这个皮崽子。
星澜把烤兔兔放到一边架好,双手勾住萧景言的后颈,主动往前凑了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急促和心跳加速。
这时候的萧景言根本不禁撩,再没心情逗弄星澜,急急的想要吻上去。
两人的气息刚刚接近,门前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
“萧公子在家吗?”有人在门口问,口气礼貌且友好。
星澜听出来,这是小康的声音,赶紧要从萧景言怀里挣扎出来。
这门也没拴上,她担心小康直接推门进来,看到她和萧景言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那也太害臊了。
可萧景言死死搂着她就是不肯松手,竟还直接回了一句:“在的。”
星澜暗道一声糟糕,果不其然,小康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搂抱在一起的二人。
“啊这……对不起!”他瞬间满脸通红,转身背对着他们不敢再看。
星澜也懒得挣脱了,狠狠踩了萧景言一脚。
“小康有什么事吗?”萧景言疼得直呼气,还顽强得追问了一句。
“就是,就是……”小康脑袋昏昏的,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想起来,“对了!李叔叫我给大家带个话,他家新摘的菜好了,也吃不完,叫,叫我们各家都去拿一些。”
李叔就是村子里独居的庄稼汉。
“哦,知道了。”萧景言道,“多谢你了啊。”
“不,不客气!”小康说完,连身都没敢回,直接冲出门去。
跑了几步又冲回来,“贴心”的又替他们关上了门。
萧景言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星澜无奈:“你做什么呢,人家孩子才多大,都带坏了。”
小康才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对情情爱爱懵懂的时候。
“我就要和他置气。”萧景言眉眼间是星澜来到梦境里从未见过的欢快,“他没比你小两岁吧?想单独跟你讲话,一看就不怀好心,我吃味了。我就要让他知道,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哪怕很快你就不在了。
说到这里,萧景言刚刚欢欣的心情又往下沉了沉,往外看了眼天色。
“要不,我们还是先吃吧。”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竟然差点又沉迷了,他到底还是没有浪费时间嬉戏的权力啊。怎么就这么没有自制力呢?
大概是他太久太久没有今天这样放松和开心过了吧。
可万一因为他的原因,害星澜错过了离开的时间,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星澜这顿饭,萧景言最终还是没尝出来什么滋味。
从始至终,他只觉得香。
酸、甜、苦、辣,他一个味道也没有尝出来。不是他的味觉出现问题,是他的喜哀交杂的情绪已经盖过了对食物味道最基本的感知。
满满的一大罐子汤,星澜吃了一点就饱了,最后萧景言一个人喝完了。
他放下罐子,面色凝重的像放下屠刀:“好了,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