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离珠见人都走得差不多,才上前一步拿出手帕递给墨临渊。
墨临渊的鼻血已经止住,他接过离珠手上的手帕,寺里面有水井,他走到一旁去清洗血渍。
其余几人留下来。
李恪还有孟不疑他们都还在。
离珠过去的时候,李恪还有孟不疑在说着话。
二人见离珠过来,停了一瞬,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说起来。
像是李恪在问孟不疑这案子要怎么查。
李遂走得快,娴妃薄皮的棺材还在地上,离珠有那么一刻觉得凄凉,她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同情归同情,离珠很憋屈。
她明明是过来陪她散心的,结果就遇到这档子事儿。
“七殿下若是不放心,可以随下官走一趟,这事情要搞明白了,说难也不难。”
“这案子要怎么查你可有眉目?”
孟不疑转身说道:“见过大都统。”
“行了,不用行这些虚礼,你若是不方便说也就算了。”
“倒没有不方便,只是还要委屈娘娘经过验尸这一道坎,我在同七殿下商量,不过不用动刀子。”
离珠却有些意外:“你真有办法?”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明日就可得知娘娘是跳崖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这时候李恪才问道:“大都统,我母后之前可说过什么?”
离珠想起娴妃去世的时候就说了她和秦帝的事情,而后又提了墨临渊。
这种话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娴妃娘娘之前和我提过,她希望你早日去到自己的封地,我原来跟娘娘提过,小十六还小,希望你们能长大一些再离开京城,现在……七殿下也是有主意的人,是要走还是要留,七殿下自己拿主意。”
李恪似是被之前卢婕妤的话影响到,只是微微点头。
离珠顿了一顿,说道:“这几日我会呆在尤中郎的府邸,孟尚书
有什么事情派人过去。”
离珠说完就转身离开。
这时候经过刚刚李恪一提醒,离珠想起李琬走之前特意提到墨临渊,不禁有几分奇怪。
娴妃会不会早就预料到这一切?
她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离珠回过神,看到墨临渊已经洗干净脸上的血。
他的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疲惫,离珠本来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出口。
“怎么流鼻血了?”
“一路上都吃的干粮,许是上火了,我回去找小神医开两副药就成。这段时间难为你了,娴妃的事情交给我,你好好休息。”
两人一边往外面走。
临到马车门口,墨临渊才说道:“我让司勉把你的东西搬过去。”
离珠点头,接下来两人没说什么话,墨临渊翻身上了马,小厮调转马头,离珠蓦地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墨临渊说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墨临渊紧紧蹙着眉头:“说什么?”
离珠看到他一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表情就很来气,她坐回去放下窗帘,沉声对外面的小厮说道:
“走吧。”
小厮驾着马车离开,墨临渊在后面,也没再追上去。
离珠直接回了尤战的府邸。
房间已经收拾出来,就在她娘亲曾经住过的院子,总共也没有什么需要搬的。
离珠住进去才发现尤战的府里没有什么人,他一走,整个府邸就只剩他原本的旧部下。
棺材要停够七天才可以发丧,那棺材已经挪到祠堂。
离珠想到墨临渊一直没睡着。
在晋州的时候不是说好要娶她的吗?
半夜下起了雨,离珠辗转发侧了半宿,索性披上了披风起床。
这宅子已经有了好些年头,青砖绿瓦上皆蒙了一层青苔。
雨丝儿扑面而来,离珠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想起娴妃之前说过的话。
把选择权交给墨临渊。
是不是说,娴妃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一大早天刚亮,孟不疑派人送过来验尸的结果。
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娴妃娘娘是自己跳下去的,跟离珠还有刘谨都没有关系。
离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迷茫。
不过墨临渊一回来,倒是省了她好多事情,第一天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上朝的,不过现在墨临渊的武王的身份已经定下了,她倒也不着急回去。
尤战一死,按理来说她最近这三个月不去上朝没有人会多说半个字,当然三个月后,要不要回去就是她的事。
离珠这一天都在忙尤战的事情,来看尤战的人不少,查明真相之后,宝禅寺的和尚也洗干净嫌疑,过来做法事。
离珠到晚上的时候,才清闲下来。
她这个大都统虽然不上朝,但是朝中的大小事情都会经由司勉还有昭翌几人带过来。
“孟不疑倒是有几分手段,当场就把验尸的接过摆出来,卢靖守本来还不承认,听说大都统直接就把笏板扔他脚下去了,也幸亏朝上不能带刀。”
离珠听到这个,心里一轻。
“然后呢?”
“还能怎么样?他当初也只是说怀疑,孟不疑也不敢把人得罪死了,他自罚了两年俸禄,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两年的俸禄也不少,他们这段时间多少会收敛些,你们继续盯着。”
离珠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墨临渊呢?”
两人面面相觑,司勉跟墨临渊的时间比跟离珠的时间要久,离珠盯着二人,见司勉神色为难,目光落在昭翌身上:
“昭翌,你说。”
“武王今天搬出去了。”
离珠紧紧锁着眉头:“他去哪里?”
司勉说道:“他重新买下之前的院子,院子卖出去,可是一直空着。”
既然要搬出去,昨天为什么又同她说要借住。
他堂堂武王还缺住的地方吗?
离珠心里很不舒服。
“你们没告诉他吧?”
“这事情你知我知,但是您也知道,当初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不少人都在,武王若是相查,也不难查到。毕竟圣旨在我们这。”
离珠摆了摆手手。
“那是他的事情。”
李恪专门为此事上门致歉,离珠自从知道墨临渊只是在天魁打了个转,第二天就搬出去后,心情一直不好。
更何况她本来还想着护着他们,经李恪这么一闹,也觉得寒了心,没有多说什么,就把他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