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壮如牛，你身边的人，除了阿渊，还设有谁能当得起这个这四个字？怎么，阿渊晕倒了？”
离珠点了点头，把当时的事情详细的说给薛神医。
这事情在她心里面一直是个心病，墨临渊身体一直不错，又不是后院里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会说晕就晕。
她一开始也没有多想，这几日回想起来，才发现诸多不对。
薛神医听离珠说完，吸了一口冷气。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即使按你所说，墨临渊当时情绪激动，也不至于就这么……”
薛神医摇了摇头。
“这事情不对。”
离珠心里一紧：“阿渊原来受伤是家常便饭，会不会是以前留下来的暗伤？”
昨晚开始离珠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想来想去，只要以后不是经常发作，有小神医在旁照应着，要养好也不是很难。
这个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也不是不可能，我听子恒提起来过一次，他第一次给墨临渊看病的时候，就发现墨临渊身上有好几处暗伤，一直没处理好，还有一次，伤到了脑袋，那钉子再进半寸，今日你就见不到他了，也算是他命大。”
离珠第一次听到这些过往，只觉得心痛的快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跟我提起来过。”
薛神医笑了笑：“这些事情他怎么会同别人提起来，都过去了。你先不要多想，这次子恒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有子恒在他身边，你多少能放心些。”
说到后面，老神医也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孙子跟一个男人跑了，他早就认准了的孙媳妇儿也不是自己的。
这都什么事儿。
他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丫头，以后你下朝了，没什么事情就过来陪老爷子我吃早饭吧，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这高陵没你一天还能没了不成。”
离珠收敛起心神，不想让薛神医也跟着她一块烦，笑道：“那您可别嫌我烦。”
早饭端上来，是很养胃的肉末粥，搭配着酸黄瓜。
薛府别的都还好，吃的这一途上却比京城里不少高官都精细，那瘦肉粥熬的软糯，没有一丝儿肉腥味，离珠吃了小两碗，又喝了药，才同薛老神医告辞。
从薛府出来，离珠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好受，该担心的也一样担心。
回到天魁，离珠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那东洋人呢？”
司勉今天和昭翌一起去把人带回来的，闻言回道：“回大都统的话，在地牢里，昭大人正在审着。”
离珠连衣服也没换。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说起天魁的地牢，比刑部还有大理寺都要来得让人闻风丧胆。
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犯了重罪的官员，很多囚犯一听到要把他们送到天魁的地牢，能当场吓得失禁。
可惜我们的东洋人还不知道这一点，刚刚从刑部的天牢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东洋人打进来了。
“大都统，您不知道，我们从刑部把人带出来的时候，这人还以为东洋人打进来了，进了这里才老实。”
离珠疾步往里面走：“人怎么样？刑部这两天没动他吧？”
“没动，孟尚书顾忌着皇上还会把人放回去，人都好着。”
“他叫什么名字，你们打听过没有？他们不可能两个人过来，随从的人呢？”
“他叫山崎和也。”
“随从还有二十多人，逃了几个，孟不疑去晚了一步，只抓了几个护卫，说是没有皇上的令，他们没有把人交给我们。”
“另外一个人叫什么名字？”
“丰臣章太”
离珠脚下微微一顿。
“又一个丰臣家的。”
离珠对这个姓氏很敏感。
司勉问道：“那些人怎么办？”
几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地牢，周围的光线骤然暗淡，离珠也在思考，孟不疑这人看起来软硬不吃，如果只是几个护卫，没必要同孟不疑闹的不愉快。
她摇了摇脑袋，已经看见昭翌正在审讯山崎和也。
山崎和也被吊在中间，在刑部关押了十多天，山崎和也早已经没有入宣事殿前的样子，他身上穿着囚服，头发已经打揪。
昭翌还没有动手，见到离珠退后了两步。
“怎么样？”
“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丰臣章太一手在负责。”
离珠指着他：“丰臣章太是什么人？”
“丰臣家三房小妾生出来的孩子，之前一直在丰臣家没什么名气，他们也是因为这事情才认识他。”
离珠看着他，眼神冷冷的：“他们大君心可真大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就派这么一个人过来，怎么？他们是真想和我们打？”
昭翌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早上，这种感觉比离珠还要强烈。
“有可能。”
离珠目光如炬，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在离珠的目光下，山崎和也打了个哆嗦。
“你继续审，问他一直在高陵暗中帮他们的人是谁？”
昭翌抿着嘴唇，整个人比平时稳重。
审讯直到天亮，离珠、昭翌还有司勉三个人轮番上前跟他熬着。
离珠手上拿着匕首。
“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什么丰臣章太会带着你上金銮殿？丰臣章太已经死了，你这么替他瞒着，你觉得他会感激你吗？”
山崎和也整个人已经崩溃了，脸上全是泪水。
“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家人，妻子被扣在丰臣家手里，我死了不要紧，可一旦我说出什么，我的家人都会死！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丰臣家！
又是丰臣家！
“丰臣章太已经死了，你同他一起进的宣事殿，你觉得丰臣家还会放过你吗？行，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把你的人头砍下来，带去给你的家人！你猜猜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会怎么样？”
“不要！不要！”
山崎和也被折磨了十多个时辰，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
离珠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一直在暗中帮你们的人是谁！你们私下里在哪里碰面？你现在说，我能让你死的快一点，至于你的仇，我们会替你来报！”
她的匕首随即滑到他的手上。
“人头不行的话，手指也可以，他们应该能认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