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和陪着她的债务处理人回到别业时潘塔罗涅不在,她愉快的给因提了太多烤吃虎鱼而被各色猫咪喵喵喵声讨一路的临时随从放了假,打发他去给其他人送小吃,自己则回到阳光充足的卧室美美泡了个澡盖上小被子补眠。
天气这么好,不晒着太阳小睡一会儿实在有点暴殄天物。
楼下愚人众们得到了夫人专门给大家带的礼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哎呀好不容易九席大人不在,绷得紧紧的神经总算能放松一会儿,而且还有烤鱼吃哦,夫人真是人美心善!
“刚才潘塔罗涅大人自己回来了一趟又出去了,他为什么没有陪着夫人一起?吵架了吗?”
吃着烤鱼,阿克列谢随口担心了一句。
别看他们这些愚人众平日里面对外人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铁血模样,实际上还是很喜欢和自己认定的熟人说说笑笑。
人嘛,总归是群居动物,再清冷再凛然也有感到孤独想要找到同类的时候。
带烤吃虎鱼回来分发的债务处理人摇头:“唉,怎么说呢?我不敢评价啊!”
他这么说看来是知道内情了,远远近近的人都竖起耳朵,阿克列谢横过去给他一拳:“谁叫你评价了?说事实!”
事实就是潘塔罗涅大人陪同夫人出行用餐时遇上了三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帅小伙得了夫人青眼关照,大人不太高兴。
愚人众们恍然大悟:了解了,这是什么陈年醋桶!
“夫人那般年轻貌美,做丈夫的会紧张很正常嘛!”
毕竟除了达达利亚大人以外执行官们的年龄全都成谜,说不定潘塔罗涅大人也是个老怪物,会吃年轻小伙子的醋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卡塔琳娜抓着最新版的内部资料走进偏厅,嗅到满满的鲜辣鱼味儿就四处看,果然有人抬起胳膊喊她:“这边,夫人带了烤鱼回来分给大家尝尝。你拿什么好东西啦?”
她手里拿着卷成筒的资料册走回去,接下烤鱼交出册子:“赶紧看,看完记得找个好地方藏起来。”
这可是难得的精神食粮,无论是跟在执行官们身边还是远在天涯海角执行任务,身边有这么一本再难熬的日子也变得回味无穷。
债务处理人把印有“内部绝密”四个大字的册子塞进衣襟内衬里藏好,放心的拍拍胸口:“放心吧,就算是底裤被抢了我也绝不会把它弄丢。”
“噫!”
谁会要你的底裤啊!恶心!
大家都很嫌弃他举的例子,吃干净手里的烤鱼,开窗通风散味儿,该干什么干什么。
隔了一天潘塔罗涅重新出现在别业里,朱樱已经过得如鱼得水宛如这里的主人了。她闲着无聊捧了本轻小说在厨房熬甜梨汤喝,这也是多年以来的老习惯,离了丹鼎司也改不掉。
“你怎么在这儿?”
青年找了一圈最后在厨房里找到自己名义上的便宜夫人,只见她边咳边笑边抓着本小说,那股笑意不说叫人背后一凉吧,至少也颇有不怀好意之嫌。
朱樱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是笑的还是咳的,听到有人与自己说话,很是随性的用手中书卷指指炉灶:“喝甜汤么?止咳润燥,清火祛痰,最适合秋季。”
潘塔罗涅飞速算了算,果然还是喝吧,他买的房子,他付的费用,说不定连梨子和糖也是他付的账,为什么不喝!
“好的,多谢,这几日怎样?可有哪个不长眼的怠慢你?”
朱樱在厨房里稀里哗啦翻找碗筷没回答,几分钟后她端了两碗汤出来,一碗放到青年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你刚说了什么?我在厨房里没听见。”
“我问为什么你自己在厨房里熬汤,其他人呢?”
朱樱吃东西的样子很认真,一看就知出身教养不凡。等她慢慢细细把嘴里的东西都咽干净,潘塔罗涅才得到答案:“年轻人都很忙嘛,忙点好,我又不出去,没什么事做就熬点梨汤喝呗,又不麻烦。”
这话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被她这么不疾不徐一唱三叹的说出来,却又怎么听怎么古怪。
“今日晚间珠钿坊有场聚会,劳你与我同去。说来也有趣,我看到来宾名单里还有往生堂的一位客卿先生……听说你与他很熟,倒是有机会多见见老朋友。”
他边说边仔细观察朱樱的表情,后者笑着直摇头:“也不能说有多熟悉吧,我曾与那年轻人祖上有些渊源,如今回到璃月还能见着故友后人,总愿意多亲近亲近。”
钟离其人的生平履历愚人众内部早就翻来覆去查过好几遍,看纸面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但是潘塔罗涅从达达利亚的奇怪反应中嗅出了些许异样,本想着在朱樱这儿两厢印证一番,谁知她又给了个全新版本。
“恕我好奇,这位钟离先生——祖上是做什么的?”
朱樱把头一歪:“……铁匠?”
潘塔罗涅:“……”
您是不是觉着戴了眼镜的我其实是个瞎子?
“不要小看工匠嘛!你要是敢半夜起来擦他们工图,他们就敢拎着锤子半夜给你开瓢,很可怕的哦!”
朱樱打着逗小孩的主意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潘塔罗涅根本无法判断她到底在描述什么。
不是,这和印象中的“铁匠”定义似乎不太一样?青年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混乱果断跳过这个话题:“那么,和钟离先生交流需要注意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朱樱很有发言权,她信心满满的给出建议:“别说摩拉克斯的好话就行,他听不得那些。”
潘塔罗涅:“……”
微妙的有种人设被撞了的不爽感,岩之神怎么黑子这么多,璃月总务司都不管管吗!
既然晚上有聚会,午后别业里的愚人众就忙碌起来。朱樱一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外头忙乱归外头忙乱,她只管换了新送来的衣裳,坐在座位上任由外面请来的梳头娘子前后忙碌。
因是衣衫以青白二色为主,首饰便也选了颜色相配的玉髓,一通收拾下来显得人越发艳光四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把为她上妆的娘子们都给看呆了。
直到朱樱被敲门进来的卡特琳娜请走,梳头娘们这才回过神儿收拾东西议论纷纷——
“要不是家底薄,怎么也得给闺女媳妇儿们整一套和人相似的首饰压箱底才好,真是好看呀!咱们在璃月港凭手艺吃饭也有二十来年了,头一回见着像夫人这样绝色的佳人,怎么之前也没听说过呢?”
那样的美人儿,哪怕住在山沟沟里也不应该籍籍无名吧!但凡见过她的人无不印象深刻,怎么想都觉得很是蹊跷。
“嗐!你可别瞎嘚嘚。这别业的主家是个至冬来的生意人,规矩大,嚼舌头让人听见坏了名声,看你将来吃什么喝什么。”
被搭档这么一提醒,说话声瞬间消失,梳头娘子们收拾好东西提着箱子告辞,出了玉京台才又议论起那至冬人家别业里藏着的美人儿。
“欸我说丹恒,你这几天怎么总是恍恍惚惚的,就跟当初在罗浮上一样。怎么了?是那天见到的大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三月七啃着串烤鱼边走边吃,旁边和她一样的穹发出含含糊糊的疑问:“嗯嗯嗯嗯嗯嗯嗯?”
“不,与星核猎手无关,也不是持明内部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留存的记忆太少了……”
“等等,咱先问个别的,”三月七吃掉最后一块吃虎鱼,眼疾手快拽住灰发青年身后的带子阻止他一头扎进路边的货堆,“你是怎么从一长串嗯嗯嗯里听懂这家伙说了什么的?”
“那里有亮闪闪的光点!”穹扑腾着要往前去,眼看三月七就要牵不住他了,丹恒及时出手拽住另一边带子:“很容易就听出来了,你听不懂吗。”
“我怎么可能听得懂啊!”三月七表示搞不懂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外星人,手上逐渐吃力,她忍不住又去吐槽穹,“别乱翻别人放在店门口的东西啊!又不是垃圾箱和没人要的快递盒,说不定店家只是放一会儿就要收回去嘞!”
“可是它闪闪发亮嘛!”灰发青年扑腾着靠近货堆,从里面翻出一颗卷心菜:“看!宇宙无敌大炒饭的重要原料之一!”
丹恒从他手里拿过卷心菜塞回去,给了个暴击:“离了万能合成机你会做饭吗?”
“他不能。”三月七及时补刀:“话说回来,那个大姐姐既然也是仙舟民,她为什么会待在这样一个犄角旮旯里的星球上啊!仙舟不是不允许长生种长期随意在外停留的吗?”
“她……不是长生种,至少在丹枫的记忆里不是。”
黑发青年摇摇头:“但那已经是八百多年以前的事了,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啊。”
“会不会和刃的情况一样?”穹拍拍丹恒的肩膀:“好消息是她不会提着一把剑一边絮叨着‘人有五名’一边四处追杀你。”
“不,她……似乎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属于丹枫的情绪在内疚。片断太少,我不知道当时都发生过什么,潜意识里却认为她应该已经死了……她好像一直身体都不怎么好。”
“但她确实活生生坐在那里,而且这颗星球上目前看来也没有丰饶民活动的迹象,要不我们问问景元,看他怎么说。”
穹摸出手机,丹恒缓慢的摇了下头:“先别打扰景元将军,让他好好修养吧。补给期间我想办法找机会去见见她,到时候再说。”
“要不去找那个叫钟离的人问问?咱觉得他就和杨叔跟姬子姐一样靠谱!”
三月七眨眨眼,粉色头发被微风带得起起伏伏。她的同伴们交换了个眼神,决定采纳这条建议:“可以,那就往长乐茶馆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论情报不对等可能造成的各种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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