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向敏锐的卢春庭,也不敢大意,试探着像草丛边走了几步。
突然一支利箭极速飞来,在空中划出破空之音,噗嗤射穿了卢春庭的肩膀。
卢春庭顾不得多想,急忙又退到装粮草粮车后面躲避,确定对方在没有见箭射过来,他才看一向带着箭羽的肩膀,用剑将箭尾削下来。
温热的血顺着肩膀留下来,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更加助长了卢春庭的愤怒。
可是在这样的深夜,又摸不清敌军的情况,他不敢贸然再让人过去查看。
他懊悔没有带弓箭过来,本以为和怀英商量好,不会有什么危险,换了军粮就回去,却不想还有人在这里等着他们。
大概等了一刻钟,任不见草丛里再有任何动静,他差一点就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肩膀上的疼痛让他清醒的知道,这并不是幻觉。
卢春庭扯了扯精英的衣角,示意他偷偷的绕到,草丛后面查看一下和对方到底有多少人。
又跟另一个精低语两句,精英立刻想偷偷溜走去报信,没想到才走了几步,就被一件穿吼。
而另一个精英,也被同样的箭发射穿了喉咙。
卢春庭看着他带来的二十多个精英里,眨眼之间就牺牲了两个人,顿时慌了神。
这一下不用查看,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是一个人了,刚开始还抱着侥幸,对方之所以不出手,或许草丛里就只有一个人不敢贸然向他攻击。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倒是不明白了,对方显然不想让他们走,可又不显身是有何目的。
卢春庭现在只想速战速决,一直这么耗下去,他就要失血过多而死。
想了想,他大声朝草丛的方向喊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此拦我们去路,如果你们求财,这些货物尽管拿去,今日我就当破财消灾,只要不伤及我们性命即可……”
他的话音未落,噌的一声,带着风声的箭羽,从头顶穿过。
卢春庭明白对方是不想合谈,但对方也迟迟不动,应该也是摸不清他们的情况,不敢贸然出手。
他打了个暗语,让他们的队伍藏到粮草的右边,继续前行,右边是一条小河,除非有人藏在水里,不然就是安全的。
但显然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水里藏的人,早就朝他们动手了。
只要他们能坚持再往前走五里,就是楚军地界,那边有楚军的巡逻军。
只要见到楚军的巡逻军,他们就不怕了。
领头的马车,车轱辘刚动,就有一只箭射了过来,虽然没有射中马儿,但马受惊,嘶鸣的向后退去。
前面领头的马向后一退,马车顿时撞到后面的马车,后面拉着粮草的马只能躲避,二十辆马车顿时乱成一片。
卢春庭带过来的这些精英,都是士兵,并非马夫,没有赶车经验,马队一乱顿时都有些手忙脚乱。
此时藏在灌木丛中的乔琬琰立刻下令,“放箭。”
很快如雨点般的利箭朝马队射去。
因为是晚上箭的准头没有白天好,但就是这么多之箭射过去,卢春庭可带的二十多人,瞬间就减少了一大半。
二十匹马也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卢春庭已是愤怒填胸,牙龈紧咬,顾不得肩膀上的伤,朝剩下的几人说道,“丢下马车,快撤。”
剩下的七八个人,得到命令,立刻弃了马车向前冲去,结果跑了不到一丈,就被前面的半马绳绊倒了。
不等他们在爬起来,就有人用脚踩在他们身上,剑指着他们的脖子。
卢春庭被人踩到伤处,疼的呲牙咧嘴,“你们是什么人?可知道今天结了我,将来会有什么下场?”
他这么说也是想要探听这些人的底细,说不定能给自己留条活路。
那踩着他的人不说话,只是脚上又加重了力,卢春庭顿时惨叫一声。
乔琬琰朝萧文成道,“把这些人都绑起来,留活口。”
“是。”
萧文成立即朝暗卫打了个手势,道,“全都带回去。”
卢春庭几个被绑成了粽子,不过但这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明显不适合回客栈。
乔琬琰早就找了另外的地方,这些军粮也必须先藏起来,另外还要派人去通知历南衡。
把陆春庭和他的手下带回去就是为了做个证明,同时也从他嘴里掏出些东西来。
韩章和三皇子到底有什么交易,还是说和三房子有交易的事楚国其他人。
萧文成让人把陆春庭几个人绑起来之后,又让其他的人把马车修整好,二十个马中,有四匹马已经没有办法再拉车了,他让人换了,他们骑过来的马。
带着卢春庭和二十辆押送粮草的马车,回去他们临时扎的大帐。
一队人马离去,稍远一些的灌木丛中,杜二勾露出头,套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快速的回了城跟历南衡汇报这边发生的事情。
刚进城,急雨如注而至,杜二狗的衣服瞬间被打湿了,他顾不得换衣服,进了军营主帅大帐,向历南衡汇报。
杜二狗被秦生带进大帐的时候,历南衡正在和乔修筠和赵云瑾讨论楚军何时会攻城。
“历将军,怀英勾结楚军,用麦康换了军粮,想要用军粮制肘于您,等你现入危难时刻,三皇子出手相当,这样就能让您欠下三皇子一个人情,日后再用今日天下的人情,要挟将军为他办事。”
历南衡深随瞳仁里闪着寒光,在大军交战之际,把军粮换成麦康,这是釜底抽薪?